他今儿个就要陷入昏迷再也醒不过来了。
那日,真是他和小媳妇的最后一次见面。
而这封信他再不写,以后应该就没机会写了。
如此想着,季惊白才从笔架上拿下一支毛笔,沾了墨,在纸上开始缓缓写到——
果果:
吾妻,当你看到这信之时,我们已阴阳两隔,望不悲不伤。
今生愧你,望有来生。
今生亦愧大丫,为夫已不能,只能将其托付于你。
皇上宽仁,当世明君贤主,可不保其左右,但可信之。
落叶归根,还望将为夫葬爹娘墓旁……
写到这,季惊白却停住了,好半天,才又落下一句:“为夫心悦吾妻,望吾妻永喜无悲。”
季惊白原本还想写一句等他死后,让他小媳妇改嫁,跟别人恩恩爱爱,白首不离,但笔落下去,却怎么也写不出来这话。
最后,他还是没强求自己这么写。
搁下了笔。
等字迹干了,他才折叠起来,放到信封里,又在信封上写上一句‘吾妻叶果果亲启’,呆了片刻,才将信封放于枕头底下。
随后,叫卫一、卫二、卫三进来。
“爷!”三人一进来,都抱拳单膝跪地行礼。
季惊白只淡淡一句:“传令下去,我死后,你们所有人都跟着我媳妇,我媳妇就是你们的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