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宴会热热闹闹开场,稀里哗啦结束。陆萱软在红罗锦帐内,又是发烧又是腹泻,病容憔悴好不可怜。“酸枣,你个废物我要你做什么吃的,推个人都推不动”
她的谋划简单而又刻毒,思路也很直接,水池边人又多又密集,谁都不防备,直接推荣平下水,凑的巧,她就淹死了,即便淹不死,那也得在床上躺半个月。
谁知道现在躺床上的,变成了自己。
她又是头疼,又是流鼻涕,狼狈不堪,再想想当日荣平趾高气扬的模样,更是恨怒交加,拔下头上的金簪就扎丫鬟的手“留着它有什么用,废了了事。”
丫鬟吓得不停磕头求饶。她当天真的下手推人了,但没想到荣平公主反应那么快,竟然稳住了。结果荣平没掉到水里,自家小姐反而被人挤水里去了
至于是不是荣平的宽袍大袖把鹅毛似的陆小姐挥进了水里,那根本不重要,反正大家都因为她才凑在一起,反正陆侯爷看见了原本这黑锅荣平背定了,谁知道她那么不按套路出牌。
“咳咳,咳咳”陆萱气得扑在枕头上娇弱不胜的咳嗽。
她做了这么大场戏,受了这么大罪,结果荣平什么亏都没吃,自己反而丢了大脸。
雕花木门嘎吱一声推开,陆渊昂首阔步走了进来。他们之间似乎不存在兄妹避忌的说法,陆渊直入陆萱卧室,畅通无阻。陆渊在她床边坐下,伸手试了试她的温度。“怎么还在发烧是不是没有好好吃药”
“哎呀,你冤枉我,我明明每碗药都有喝完。”
陆萱的模样娇弱而又委屈,陆渊轻轻摸着她的脸“那就是大夫不顶事,开不出好方子。现在的太医院还是王太医手段高,来人,去请他过来。”
下人立即去办。陆渊把妹妹揽进自己怀里,柔声安抚“你自幼身子骨弱,这次又落水又受惊悸,得好好休养。”
陆萱点头应是,乖巧无比。
陆渊看着两个丫鬟,眼里闪过一抹厉色。“愚蠢的东西,保护小姐保护不好,照顾小姐也照顾不好。”
竟然让小姐这个大活人掉水里,要你们这些贴身丫鬟做什么吃的他当即下令把人堵了嘴送到庄子上去,过些时日,随便找个小厮配了。
丫头吓得连连求饶,陆萱求了两句情便罢了她正怕哥哥细问,这俩丫头嘴不严呢。这俩笨丫头不要就不要了,反正不愁没好的给她使唤。
陆萱病容憔悴,发丝散落在肩头上,杏眼如水,黛眉含春,瞅着人的时候,仿佛藏着说不尽的柔情。“我是怕荣平再找哥哥麻烦,想着我为了哥哥,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这般恶毒,想要直接淹死我。”
陆渊心里微动,想起当日落水场景,忽然觉得后怕幸而是他,若是换个别的男人救了陆萱,那有了肌肤之亲,萱儿岂不是要嫁给他
这个念头瞬间让陆渊浑身血流加速,不可以妹妹绝对不可以嫁给别人,这普天下有哪个男人配得上她,又有哪个男人能保证让她不受一点委屈
陆渊炽热的眼神让陆萱心脏噗通噗通乱跳,她微垂了头,掩藏下激动和羞意。
“以后记着跟荣平保持距离,荣平这种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陆萱乖乖点头应是,但搅动衣带的手指却出卖了她的内心。怎么哥哥的语气里有些赞叹这话是在说自己不如荣平吗那不过是个仗着弟弟是皇帝,就乱来胡搞的寡妇罢了,凭什么被哥哥另眼相看她娇媚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甘和愤恨。
“这才对嘛。”陆渊抚摸着陆萱的头发“你是我的妹妹,她可不敢真的对你怎样。往日她在我这里,有三分体面,那都是我给他面子。”
过了两炷香的功夫,那方才被派去请大夫的小厮回来了,躲在葡萄紫窗帘后探头探脑。陆渊见状,脸色一黑“你做什么呢快进来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