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一脸惊喜地站了起来,这是杨凌的声音,他怎么来了
永福心口一热,顾不得多想,匆匆奔到门前,刚刚拉开房门,杨凌就一头钻了进来,焦急地道:“殿下,殿下快救我”。
永福诧然望去,就见湘儿紧咬银牙,一手提裙,一手提剑,张牙舞爪地杀将过来,永福大骇,连忙象护雏的母鸡一样张开双臂拦在杨凌前边,惶然道:“湘儿妹子,这是怎么了你何以对国公刀剑相向”
“你你问他”湘儿气喘吁吁,好象气的已经说不出话了,她叮地一声以剑拄地,趁机喘口气儿,这宝剑拎着累的手腕发酸啊。
永福公主向杨凌投以探询的目光,杨凌吱吱唔唔地道:“这微臣冤枉,微臣实未想到殿下正在所以”。
永福公主见他语蔫不详,似有难言之隐,便不动声色地摆手道:“你们统统退下,不许出去乱说”
“是”四名侍婢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永福急忙掩上门,说道:“湘儿,你疯了,拿着宝剑追杀当朝的国公,快把剑给我”
“不给姐姐再逼我,我我就当场自刎”朱湘儿把宝剑往颈上一横,她腕力不足,长剑摇摇晃晃,看的永福心惊肉跳,她连忙退了两步,摇手道:“好好好,我不过去,你快把剑放下,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啊,让你动刀动剑的”。
“我我说不出口,你自已问他,他对我做了什么事,我一个女儿家,出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不杀了他,我也没脸见人了”朱湘儿“悲愤欲绝”地道。
永福脸色刷地一下变了,她转身看向杨凌,颤声道:“你你对湘儿妹妹做了什么事”
杨凌苦笑道:“殿下,微臣敢做什么事啊,微臣实在冤枉”。
他把上次误入湘儿舱间,惊见她洗澡的事改成了今天,向永福公主说了一遍。
其实要是说成那一天估计永福会更加内疚,因为从湘儿描述的情形看,那天分明就是永福和永淳设计摆了他一道,他却阴差阳错误入了湘儿的房间。
可是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湘儿这一路上对杨凌也是有说有笑的,此时再让她“悲愤”一番,就算是永淳那小丫头听了也会知道有古怪了。
永福听杨凌说湘儿令人传召他,让他见过皇帝后来一趟,要和他商议为父王购买礼物的事,杨凌却先赶了过来,恰巧湘儿正在沐浴,房门前侍候的侍婢又临时走开,结果误入房间,见到她的的事说了一遍,脸上顿时露出诡异的神色。
杨凌瞧她神色,知道她是想起了她自已曾经想用的计谋,心中有点想笑,他向湘儿看了一眼,湘儿想起那曰羞人情形,脸蛋儿胀的通红,那副样子不用装,倒真象是恼羞成怒的模样了。
永福看看提着宝剑恼羞成怒的湘儿,她的头发还的,脸蛋白里透红,淡淡隽净好象刚刚沐浴过,永福想不信都不成了,她再回头看看杨凌,轻声道:“你且退去殿后暂避,我来跟她说”。
“如此,多谢公主了”,杨凌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心中有些惭愧。
“嗳”永福愁眉不展地看着杨凌隐到殿后,然后走过去拉住湘儿的手,把她扯到桌前坐下,轻声道:“湘儿,今曰的事都是一时误会,杨凌论品秩乃是当朝国公,人家虽是外臣,地位可不逊于咱们这些皇室公主,再说他是皇兄身边的第一重臣,你杀了他,谁担待的起呀”。
“女儿家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此事天知地知鬼神知,我自已的心知道,难道姐姐要我装聋作哑”
“这”,永福语塞,若换了她碰到这样的事,那是也绝不肯善罢甘休的,在她的观念中,自然也是认为女子名节重于一切,不管杨凌是不是无心之失,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已如何解劝
湘儿幽幽地道:“姐姐,人家知道姐姐喜欢她,皇兄也有意破例招他为驸马,但凡能忍得下的,妹妹就是受点儿委曲也就忍了。那曰在宫中为了替他夫人传讯,我不慎跌倒在他的身上,此事已经被满朝文武、宫里宫外都传成了笑话,妹妹含羞忍垢的撑了下来。这一次,人家的身子都被他看光了,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办啊”
她说着“哇”地一下扑进永福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杨凌站在柱子后边听她哭的凄惨,不放心地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却见朱湘儿趴在永福肩头,贼眼溜溜地四下乱转,嘴里哭的凄惨,却是光打雷不下雨,瞧见杨凌,她还狠狠地瞪了一眼,杨凌忙做个叫她小心的手势,又藏回柱后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一边是心上郎君的姓命、一边是可怜妹妹的名节,朱秀宁这位长公主殿下抱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湘儿,一时心乱如麻,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唉等着皇上召见呢,你怎么又到处乱跑”张天师瞧见妹妹回来,忙训斥道。
“你见你的,我想去见见永福、永淳公主嘛”,张符宝白了哥哥一眼。
张天师无奈地苦笑道:“那你就去吧,没上没下的,我还真不敢带你去见皇上”。
张符宝一拉哥哥的衣袖,说道:“我去了啊,半道上又回来了,哥,我看见杨凌和公主殿下在一起,他们的关系好象很特别呢”。
张天师紧张起来,看看御书房门口侍立的两个小太监,他忙抓住妹妹的手腕,把她扯到了一丛花草树木前,草木已有些衰败,但仍是深绿色,由于常年无人整理,密密匝匝爬满了藤萝枝蔓。
“妹妹,切勿乱说,皇家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张天师神色严肃地道:“你可不要给咱家惹来事端,实话对你讲”。
此时,遮的密密麻麻的花草丛后懒洋洋地踱过一个人来,袖着手在那儿想心事,张天师环顾四周,只见远处有几个懒洋洋的太监宫婢正晒着太阳,近处并无人经过,却浑然不知近在咫尺的花树丛后居然站了个人。
他谨慎地道:“傻丫头,就你看的出来告诉你吧,当初和威国公第一次见面,哥哥就在他那儿发现过永福公主的贴身绣帕,当时大哥就骇的没敢作声儿。
这次永福公主到了龙虎山,为兄特意仔细看过她的面相,又在静室中为她推演了一番,想不到她和威国公竟真有夫妻缘份,可是按理说,大明的公主岂能嫁给一个已经妻妾成群的人这事儿为兄百思不得其解,想来造化万方,奇妙非人力所能窥测,我们静观其变便是,切不可胡乱置喙”。
张符宝一呆,说道:“什么永福公主和杨凌有夫妻之缘我我刚刚是看到杨凌和湘儿公主并肩入苑,神态语气颇为暖昧啊,怎么又成了永福公主”
“不会吧你小小年纪,懂什么叫暖昧,一定是你看错了”,张天师又紧张起来:“这不可能,绝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
张符宝翻了翻眼睛道:“当今皇上才登基三年,做的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太多了,再荒唐点我也不觉得奇”。
张天师一把掩住了她口,紧张道:“不许胡说,皇家的事沾不得,威国公杨凌那也是一生贵不可言的命运,祸从口出啊你忘了伯父被发配他乡迄今难归故里的下场了”
他想了想,心里发毛地道:“你可不要胡说,等我看到湘公主时,我再给她相一相”。
“相相相,你相什么呀”,张符宝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点火,她一甩哥哥的手:“瞧你胆小鬼的样子,我就是和你说说,我会出去张扬么还天师哩”
她仰起脸来时,灿烂的阳光正洒在她的脸蛋上,张天师把她眉宇气色瞧的清清楚楚,张符宝说完一甩手气鼓鼓地走了。
张天师怔怔地站在那儿,奇怪地忖道:“妹子一脸春风,腮若桃花,印堂发亮,眉梢有喜,分明是红鸾星动之相,奇怪,莫非她的真命之人不远了我会不会看错了啊不行,我得追去再看个清楚”
想到这里,张天师追着妹妹下去了,那站在树丛后的人无意间听到这样一桩奇闻,怔怔地发了阵呆,也急忙转身悄悄离开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