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所有人。”近藤勋是把真选组的所有人都当做同伴的。
“那完蛋了。”杜兰摇头说道。
“怎么会完蛋?组长一视同仁,怎么会完蛋?”土方十四郎说道。
“这就和后妈一样,如果后妈不如亲妈,就会被说是恶毒后妈。如果后妈和亲妈一样,那是理所当然的。后妈必须比亲妈更好,这样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近藤勋对于新加入真选组的武士而言就是后妈,如果他只是一视同仁,是无法感动新人的。他必须对新人加倍关爱才行,但这样一来,旧的同伴就会愤怒,认为厚此薄彼。”杜兰说道:“现在真选组内部的两股力量已经有裂痕了,就是因为一视同仁引起的,就是由近藤勋重视同伴引起的。”
“难道重视同伴不对么?”近藤勋傻眼了。
“重视同伴没什么不对,但只能小范围进行。真选组近百人,需要的不是同伴,而是同志。你一个人能深入了解几个人?我想你深入了解过的也只有一起进城的同伴,对于后面认识的武士都只是流于表面,根本不了解他们的经历,更不会了解他们的性格和需求。”
近藤勋沉默了,确实如此,他有很多公务,很多时候连训练都是交给土方十四郎进行的,自己则是忙前忙后,根本没时间和大家聊天。他最了解的就是十四郎和总悟了,至于其他人也就记得一个名字。
虽然说是同伴,可了解程度不一样,又如何能说是一视同仁?说到底,这也只是口头上说说。
被杜兰这么一说,近藤勋沉默了。
连土方十四郎和冲田总悟也沉默了,因为杜兰的话不是胡说,而是客观现实,反驳不了。
“所以同伴只是小范围,同志才是大范围,提出一个纲领,召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努力,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通天大道。这个腐朽的幕府,这个残暴的宇宙,需要一束光,一束刺破黑暗的光。”杜兰激昂地说道:“真选组应该用自己的刀划破黑暗,指引方向。向这个陈旧腐败的世界发出怒吼,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大家表示杜兰这是要他们造反?他们可是真选组啊,虽然有很多诏安的攘夷武士,但毕竟还是吃皇粮的。
可如果真的让他们保护幕府,不管是诏安的武士,还是乡下的武士,其实都不想这么做。因为幕府的腐败才导致他们不得不离开家乡,而且在江户也看到了各种欺压和压迫,守护这样的幕府,真的不值当。他们为幕府干活,只是需要一份体面的工作,不代表他们真的想要守护幕府。
真选组的纲领?根本没有。反对幕府很难,守护幕府有也很难,所以只能守护同伴,抱团取暖。可问题是同伴这个概念太狭隘了,想要成为同伴必须互相信任、互相了解,这需要时间成本、试错成本等等一系列成本。近藤勋根本支付不了,所以只能口头上说说,可别人也不傻,你口头上说,他们也不会信啊。
不相信,就会产生猜忌,有猜忌就会有内讧。
真选组也是不断吸纳新人的,这些新人都可能成为搞垮真选组的最后一根稻草。
同伴这个词听起来很美好,但根本稳不住一个组织。小打小闹,几个人的话,确实可以建立同伴关系,可是人手一旦多了起来,同伴就不顶用了。
杜兰把他们说的哑口无言,心想接下来应该继续输出自己的想法,改造真选组了。将他们改造成反派组织,表面上光鲜亮丽,暗地里藏污纳垢,来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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