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啸之暴怒,吼道:“谁他妈让你上窗台的”
沈昼叶抽抽噎噎:“我、我想吹吹风。”
“吹风不会去外面吹”陈啸之极其用力地捏着姑娘家的细白纤韧的腕子,用力之大几乎发了抖,咄咄逼人地道:“上窗台需要探出去这么多你脑子有问题”
沈昼叶又疼又崩溃,小声道:“坐、坐久了滑、滑下去的”
陈啸之几乎要疯了:“我他妈”
他又把沈昼叶往自己方向一扯。
“别、别捏我了,”沈昼叶抽噎着往外拽手:“你力气太大了,疼、疼”
陈啸之根本没松,牙关紧咬,冰刀子般尖锐地说:“你他妈还知道疼你知道这个窗台施工有问题么靠上去没吱呀一声”
沈昼叶拼命摇头,小爪子都被陈啸之捏得供血不畅。
“,”陈教授紧咬着下颌,一字一顿地问:“你不是故意上去的吧”
沈昼叶到了二十五岁皮肉也嫩得很,根本用不得力气,泪眼朦胧地道:“不、不是呜,松手手真的疼,捏到筋了”
陈啸之眼睛狭长一眯:“疼”
沈昼叶真的疼,手还拽不出来,抽噎着点头。陈啸之稍松了一些然而在沈昼叶要抽出爪子的时候,他骨节分明的手用力一收。
那一下,姑娘细柔骨肉都被捏的一声细响。
沈昼叶疼得发抖:“呜、呜”
“疼就对了,”陈啸之恶劣地道:“窗台乱爬乱靠,沈昼叶你哪来的小学生这是四楼,四楼一不小心摔下去救都救不回来,直接就凉了。”
然后他冷冷地说:“疼就长点儿教训,人命没了可没人负责。”
然后他松开了沈昼叶的手。
小学生:“”
陈啸之下手其实不重,后来用的那一下也是巧劲儿,沈昼叶只是手被捏得有点发白,疼也只是疼短暂一小下。
然而沈昼叶天生怕疼娇气,陈啸之一松手,她立刻后退了三步,还无意识地把手都背在了身后。
“”
陈啸之一瞬后悔。
“课题帮不上半点忙,添乱倒他妈挺擅长的沈昼叶,跑个腿。”陈啸之极力忍着道:“把文件给我送了,b栋316,送到系主任那。”
沈昼叶擦了擦泪花儿,环顾了下四周,呆滞地问:“文、文件呢”
陈啸之:“”
两个人目光同时移向窗外。
窗外灯火黄昏,风起云涌,玻璃窗外加州万里夕阳。
陈啸之带来的两张a4纸打了个旋儿,蒲公英般被吹响了远方。
沈昼叶:“”
陈啸之:“”
傍晚,陈啸之推开家门时,陆之鸣正从他的浴室里擦着头发,走出来。
陈啸之:“”
陈啸之目不忍视,悲愤道:“您在我家什么时候能穿个裤子吗”
陆之鸣:“哦,回来得这么早啊,今天不在大学呆到十一点”
“我也不能老呆到十一点吧,”陈啸之换了拖鞋,找了条毛巾甩过去:“你要在我家呆到什么时候”
陆之鸣说:“玩几天嘛。哥明天还打算自个去迪士尼乐园玩儿呢你猫我给你喂好了,够娇气得寸进尺的,所以你家猫为什么叫屎屎”
陈啸之恶劣地反问:“你为什么叫陆之鸣你为什么叫陆之鸣,我的猫就为什么叫屎屎。”
“,”陆之鸣叹了口气道:“你哥我要不是抖,也不和你在一块儿话说回来屎屎真是挺可爱的,可爱到不像你的宠物。”
陈啸之脱了外套,叫了两声小猫的名字。
被叫到名字的、雪白的波斯猫从楼上跑下来,在陈啸之拖鞋上撒娇般蹭了蹭。
陈啸之把猫抱了起来,亲了亲屎屎的茸茸小脸,然后抱着屎屎坐在了沙发上,爱娇地摸了摸屎屎干净蓬松的毛。
陆之鸣找了裤子套上,看到这个场景,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我一直以为你会养狗,”陆之鸣吐槽道:“没想到真的养了只猫。”
陈啸之说:“不是挺好的。”
陆之鸣:“也算吧。”
他光着膀子在陈啸之旁边的沙发上一坐,认真地道:“月末去印尼”
陈啸之捏了捏屎屎的小爪子,检查她的指甲长短,道:“去吧,可能晚几天回来。那几天屎屎就拜托你了。”
“,”陆之鸣说:“行倒是行,但是你什么时候还会度假了”
陈啸之又捏另一只猫爪,边捏边道:“我度不度假无所谓,我度假一直都是礼仪性的但我学生得去。状态太不对了。”
陆之鸣:“你是说小沈”
陈啸之反问道:“我还有别的学生你觉得沈昼叶连我调整过三次的进度都跟不上正常么”
“,”陆之鸣道:“以我对她小时候的了解,应该是你在赶她的进度。”
陈啸之挠挠屎屎的小下巴颌儿,淡漠地道:“差不多,所以我希望她去放松下。”
陆之鸣提醒道:“但是你对她太坏了,试着对她温柔点儿。”
“”陈啸之一句话都没说。
可是那一瞬间,陆之鸣明显感到陈啸之周身的氛围,凝固了。
陈啸之嘲道:“温柔有用”
陆之鸣:“”
“哥,”陈啸之凉薄地说:“我问你,沈昼叶身边的哪个人不宠她不捧她别说我妈了,慈老师也宠她宠得要命,小时候我奶奶那么凶一女的,都给我塞零花钱,让我请阿十去吃冰棍。”
陆之鸣:“可你不是最溺爱她的那”
“长大了会有改变”陈啸之冷冷打断他,道:“我问个什么几乎一个都回答不上来,成果成果没有,从简历上看基本是个混子。”
陆之鸣:“没这么夸张吧小沈怎么说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有。”
陈啸之嘲道:“她还真有。”
陆之鸣:“”
“当年跟我放卫星,”陈啸之咬着牙道:“让我滚,说我们各自别见面了,以后听听彼此名字就行了,说自己以后不用我在身边,自己也不会忘了我对她的支持,会继续在这条路上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他停顿了一下,极尽嘲讽地道:
“这么多年,一个这么招周围人宠的人,就这样”
“她自己对得起我我他妈对她温柔点儿”
陈啸之嘲道:
“我没骂死她都算好的。”
陈啸之刚说完,屎屎就喵了一声,拱了拱他的手。
他低下头,看见那漂亮又娇怯的波斯猫泪眼汪汪,舔了舔他的手心,像是在哀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