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平伯侯府落道,她在宫里的地位就一日不如一日,所幸的是先帝死得早,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做上太妃的这一天。
可是这样她就满足了吗舒暮云害平伯侯府落到这般田地,家中无人继承父业,舒曜文自被废了命根之后就整日浑浑噩噩,到现在已经有了疯癫之状,父亲也早就放弃他了。
而她现今才二十六岁,连三十岁都未到,就要这在深宫中等着老死吗南宫辰登基了又如何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儿子也才十岁,有的是时间
皇宫,御书房。
舒暮云来到时,刚好就看到一众大臣从御书房里出来,舒暮云在长廊阶上顿了顿脚步,眼见这一众大臣走远,这才上前进入御书房。
只见南宫辰眉目紧拧,脸上的黑沉之气久久不散,眸中似憋了一股怒火,欲隐欲发。
而旁边小心伺候着的,是当日在登基大典上奉上先帝遗旨的周公公,舒暮云稍微示意了一下,周公公登时心领会神,悄声无息的退了下去。
南宫辰只关注着眼前的文案,对舒暮云的到来丝毫不觉,就连舒暮云已经来到了眼前都没抬一下头,舒暮云心中泛起一抹心疼,忍不住伸了伸脖子去看他面前的奏折。
直到南宫辰余光扫见一抹暗影,神情微怔,抬眸就见舒暮云正好奇的盯着他面前的文案看,不禁亮了亮眼眸“何时来的”怎么没听到动静
舒暮云露出一抹温笑“才刚来,见你思考得认真,不好出声打扰你。”
舒暮云说着,便从饭盒里拿出两碟小炒,两碗白米饭,说道“先吃饭吧,可别把身体熬坏了。”
南宫辰眉眼忽而雀跃了一下,一看这小炒的成色与配料,就知道是舒暮云亲自下厨的,忍不住勾了勾唇,方才的烦闷之气一下子烟消云散,将舒暮云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说道“知我者,吾之妻也。”
舒暮云“噗”的笑了一声“吃个饭而已,别那么多感慨。”说着给南宫辰夹了道小炒百合,顿了顿,又好奇道“不过刚才看你专注的模样,到底是什么烦心事”
南宫辰吃了一小口,便将一本奏折递到舒暮云面前,丝毫不避讳的沉道“五、六、七月夏季多雨,赣州洪涝肆意,水患欲发,洪坝已经有了决堤之势,我已经急令下去,让州府助两岸百姓往高处避难,只是”
南宫辰好不容易松开的眉头又紧紧拧起,不等他开口,舒暮云就接话道“赣州洪坝建了才不过三年,而且当初先帝拨下去的资金也不少,这才没多久,就要决堤了“呵呵,真是好大一只贪官。
“不仅如此,大乾多地频发饥荒,除了水患,还有旱灾,因为这两年收成不好,又要给朝廷供税,许多地方已经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南宫辰烦闷的揉了揉眉心,这因为这些事,他这段日子真是处理得头都大了。
偏偏在这种时候,因为清除先太后余党,朝中已经没多少人可用,而能用的,又有不少贪官混在其中,短时间内要查处清理几乎不可能,而如果一下子将朝中的官员都清理掉了,许多职位空置,那大乾很多机制就要被迫停止了。
之前科举的进士又刚入朝不久,朝中的政事没有老臣那么熟悉,总归有些难以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