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别闹了,雯雯他们在外面呢,让人看见不好,不是说电脑有问题吗,我帮您看看吧。”对于谢知的热情,任昊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感觉着自己半边儿脸都被姨舔湿了,任昊强行扭开她搂在自己胸前的手臂,转了个身面对她“你要再这样,下次我真的不来了。”
谢知笑着瞅瞅她,倒退着步伐坐到电脑桌前“你啊,除了这句威胁,还会说什么”
任昊松了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侧脸的唾液,苦笑了一下“最近身体怎么样”他远远坐在床上,跟姨保持了一定距离。
“老喽,上个二楼气喘吁吁的,走个五六分钟,全身就腰酸背痛,唉,可能是最近累的,身体跟不上趟了。”谢知疲惫慵懒地捋了捋额前的发丝,顺到耳后“你说你脚本又被签约了那就先恭喜你喽。”
“托你的福。”
“姨就是给你牵牵桥搭搭线,没什么功劳”谢知话音一转“不过,钱还是要给姨的,那些钱嘛,当做雯雯的嫁妆,提前预支给你了,可别忘了这事儿,昊,雯雯这些天总跟我叨唠你了,姨那个买一送一的计划,你麻利儿点考虑,不能再拖了,知道吗”
任昊笑着揉揉头,却不说话。
谢知看着他眉宇间痛苦的色彩,慢慢拖着成熟的身体走了上去,“头疼”
“嗯,昨儿晚上喝了点酒。”
谢知嗯了一声,站在她身边拖住了他的脑袋,很体贴地为任昊捏起了头。
“别别。姨。我可受不起。”
谢知笑逐颜开地看看他。继续着手上地动作。从头皮到太阳穴。认认真真给他按摩着“都是一家人。客客气气地可不好。呵呵。再说。等你跟雯雯结了婚啊。就该天天被我这个丈母娘使唤啦。到时候你就该叫苦喽。呵呵。现在现让你尝尝甜头而已。好好享受吧。”
任昊呃了一声。抬起眼皮瞧了瞧她“你怎么老把这事儿挂嘴上啊。八字还没一撇呢。况且我也没打算跟雯雯”
话还没说完。谢知脸色就是一变。不但收回了给他按摩地手臂。眉梢上更是渐渐冷了下去“任昊。人地耐心都是有限地。你可以四处打听打听。我谢知何时给人按摩过。合适对人这么好过。要不是为了一辈子地幸福。你以为我会这么作践自己。跟个使唤丫头似地巴巴给你献殷勤吗”
从挂着盈盈笑意到掠着冰冷寒霜。谢知变脸极快。
任昊摸不透她心中想法。也不知道姨是不是真生气了。苦笑着挠挠头。没说话。
难道姨是想来个软硬兼施恩威并下
任昊心中清醒多了,方才一进门,他就有种随意舒适的感觉,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没有丝毫拘谨,大概原因,或许就是前几次姨对自己太好了一些,似个小保姆般把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加上崔雯雯对自己也有好感,所以任昊潜意识里才没有了紧张。
现在想想,却是大错特错了。
无论怎样,谢知都是教育局副局长,有显赫的家世,有俏媚的容颜,若不是为了崔雯雯,她恐怕真的不会放下身价,如此讨好自己。
想来,谢知说爱上自己的话,也是句玩笑吧。
“电脑开了,修吧”谢知还是第一次在任昊面前露出如此冷然地神色,侧目看看他,谢知抱着肩膀,用丰腴的臀部靠着写字台的边缘,捻起红酒杯,紧锁着眉头慢慢喝起来,那样子,似乎真对任昊有些不满,“电脑有点慢,点开文件都要很久,你给弄快些”
如果可能,任昊确实是想跟谢知撇清暧昧关系,但他绝对不想跟姨把关系闹僵,看着谢知蹙眉不语的模样,任昊暗暗一叹,坐过去摸上了电脑鼠标,“我给您调调虚拟内存吧,那样能快一些。”从进屋起,任昊就照谢知曾经说过的用上了“你”,但现在,他又换回了“您”的称呼。
谢知握着高脚杯地同时用食指敲打着杯身,发出叮叮叮的声响,没有说什么。
设置虚拟内存,是件很简单的事,不过几十秒钟,任昊轻轻点了下头“弄好了,速度比原来快了很多,不过,我建议您换一台电脑,这台地配置有点偏低了。”cu是奔三的,内存和其他配置也可想而知,就是任昊那台快被淘汰的机型,都是奔三1g的cu呢。
谢知自顾喝着红酒,也不说话。
“那姨,我出去跟雯雯说一声,就回家了啊。”任昊觉得自己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叹息着告了辞,折身拧开门,可刚要推开,任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回头“对了姨”谁知,与此同时,谢知柔媚地嗓音也迎了上来“小昊”
任昊眨巴眨巴眼睛“呃,您先说”
谢知嗯了一声,反手拉开写字台上的第二个抽屉,取出条香烟,看看他,轻轻甩手丢了过去“送你的。”
任昊接了一下,没接住,弯身再接,才是把香烟控制在自己怀里,低头瞅了瞅,似乎是条小熊猫,不过包装跟外面烟摊上卖的不太一样,可能是精品的那种吧,任昊知道姨拿出手的东西应该不会便宜,忙推辞道“那怎么好意思,我来时也没带东西来,反倒还拿您地烟,这可不行,您自己留着抽哦不是还是您留着吧,来个人啥的给客人。”
谢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本来就是给你要来地,拿着吧。”
任昊不好拒绝“那谢谢姨。”
“你刚才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任昊知道,姨既然拿烟给自己,那就说明她即便生气了,也不是太大,犹豫了犹豫,任昊往前走了几步“你可以闭上眼睛吗”
谢知眉梢上警惕了一下“为什么”
“呃,我可没有别的意思,不是想吻你,嗯,那个,总之,你先闭上眼吧。”
谢知瞅瞅他,把被子往写字桌上轻轻一放,双手反撑在桌沿,慢慢垂下了眼皮。过了一会儿,谢知就感觉脖前一凉,她下意识就想睁开眼,可眼皮动了动,却是没有这么做。直到任昊摸着自己后脖子地双手徐徐离开,谢知才听任昊道“好了,睁开吧。”
谢知先是注意了一下任昊的表情,方是低头看向胸前。
白光耀眼,闪烁着妖异地光泽。
是项链
金地
谢知稍稍一愣,脸上没什么惊喜,抬头瞧瞧任昊“送姨的”
任昊一点头,直勾勾地看着她胸脯好一会儿,脸一红,视线躲了一下“你戴着真漂亮,本来
我买的是一个比较传统样式的项链,不过我想你这么上新款的那种才好看一些。”任昊没看出她有喜欢的情绪,心下一暗,嘴上试探道“你不喜欢”
谢知单手捧着项链坠,眼神紧紧盯着它,闻声一摇头“你要是送给雯的话,她会更喜欢的,姨年纪大了,戴上也显不出效果。”
任昊本来满心期待地希望姨能喜欢,谁想却是这么个结果,心下有些来气“那你就给她吧反正我送出去了怎么处理是你的事儿”说出这话后,任昊自己都稍有惊讶,唉,看来自己从来也没把姨当外人,否则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发脾气了。
“嗯生气了”谢知巴巴看他一眼,嘴角抽了抽,终于还是吃吃笑了出来“这是你送姨地项链,姨怎么会给别人呢,好啦,我的小祖宗,别生气啦,姨给你道歉,刚才姨是看得入迷了,喜欢得不得了,这次下意识回了一句,姨错了还不行吗”
小祖宗
在谢知嘴里,任昊的称号又多了一个。
不过,任昊好不容易压了姨一头,逼得她道歉认错,心里却有些小得意的感觉,暗自偷笑两声,脸色却不为所动。他终于明白姨方才为何突然变脸了,就像他猜测的那样,谢知是在软硬兼施,看诱惑手段不管用,逐换了个新招数。
想到这个身在高位的教育局副局长不停用小伎俩算计自己,任昊就有点好笑。
谢知长长媚媚地睫毛儿上下扇了扇,瞅得任昊默不作声,笑容中渐渐有了些哭笑不得的意味“刚才姨是逗你玩呢,你这么可爱,姨哪敢生你气啊,呵呵,我是看你总不答应,就琢磨换个新招儿刺激刺激你,我的小祖宗,别苦着脸啦,来,姨给你按按摩,就当赔罪咯,好不好”
任昊翻了个白眼,跟她一起坐到床垫子上,故作痛苦地揉揉太阳穴,还是没说话,可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谢知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板脸瞪着他“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地”也不知道是不是项链的作用,今天的姨笑得格外欢喜,笑容中,也没有了往日那笑里藏刀的感觉,就是平平常常地微笑。
不过,看透了任昊小心思的谢知还是笑眯眯地伸手过去,十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按摩起来,若有若无间,谢知茶色毛衣下包裹着的高耸胸脯却摸索在任昊的手臂上,一上一下地蹭来蹭去
任昊微窘,脸红着咳嗽一声“姨,我胳膊不疼,不用按摩。”
谢知出奇的听话,嗯了一声,熟媚地娇躯轻轻向后,离开了任昊的臂膀,手上地动作也干净多了,只是为他按摩,不再有意无意地挑逗他了。
任昊略感诧异,不对啊,狐狸精怎么转性啦
谢知再一次看透了任昊的心事,咯咯一笑“姨今儿个高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姨都听你地。”
任昊不信,然而过了一会儿,见姨还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模样,不由渐渐明白了,“你不问问我为什么送你项链”任昊怕她误会什么。
谢知狡黠地笑了笑“我管你为什么呢,姨只知道,十几年都没人送过姨首饰项链了,呵呵,更别说是你亲手给我戴上地,姨心里高兴。”
“呃,我没别的意思,您帮我弄音乐”
谢知手指微微用力,打断了他的话“小家伙,这种时候,就是说谎,也不能让女人伤心,知道不”
任昊呃了一声“你都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了,我说谎还有什么用”
“女人啊,其实傻得很”谢知指尖地力度渐渐轻了下来,似乎在感慨着什么“有时候,就是明知道你在说谎骗她们,她们也会很高兴。”
任昊眨眨眼“哦哦,我是昨天逛商场时看见这款项链很适合你,就买了下来。”反正谢知也知道自己什么意思了,任昊想来,说个谎也没什么。
谢知笑着哼了一声“花言巧语姨要是不帮你弄音乐,你会送姨项链吗还不是想还姨个人情”
“我我”任昊这叫一个委屈啊,哭丧着脸道“姨,可不带你这样的啊,你明明暗示我要说谎,这样你才高兴,可,我说了吧,你又生气,你说我冤不冤啊”任昊心下哼哼一声,早知道就不说了,里外不是人。
“傻东西”谢知吃吃笑了两声“难道姨非得在脑袋顶上挂一个牌子,写上我很高兴四个字吗”
任昊恍然“受教了,受教了。”
“追女人,哄女人,这都是一门门学问,像你这么愣头愣脑的,哼,也雯雯和姨不嫌弃你。”谢知扁扁嘴巴瞥他一眼“你倒好,还挑这挑那,哼,真不明白你心上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算了算了,咱们也该出去了,不然雯雯会瞧出来的。”
任昊哦了一声,照着镜子理了理蓬乱的发型,突然,他从镜子里看到谢知手扶胸口,好像在摸着项链,旋即,她沉吟着双手勾到后脖颈,在项链扣上动了动,可不多久,谢知却是一顿,迟疑片刻,缓缓放下手,紧接着,再次把手伸后,想摘下项链。
反反复复了好几次,谢知终于没有解下白灿灿的坠子,她拉着毛衣领子往上拽了拽,让衣服边缘压住项链,又把金坠子塞进胸前,低头瞅瞅,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任昊还是第一次见到谢知的优柔寡断,假装没看见,心里却喜滋滋的,如果不是真喜欢,也不会冒着被崔雯雯发现地风险戴着它了。
任昊慢慢回了头“对了姨,烟先放你屋吧,等程歌他们走了我再拿,不然让他俩看见不好,嗯”任昊似笑非笑地眨眨眼“项链也摘了吧,别叫雯雯瞅见,等明天在戴都行,到时候你说是自己去商场买的,也就没事了。”
谢知也走过来照镜子,扭了扭脖子,很是随意道“戴着吧,链子在毛衣里呢,瞧不出来,况且”谢知也回了任昊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这可是我家小祖宗送我的,姨怎么舍得摘呢,是吧”
本以为发现姨的小动作,想逗逗她的任昊脸红着不说话了,比起脸皮地厚度,任昊对谢知那是望尘莫及的。或许,那些犹犹豫豫想摘下项链的动作,是姨故意做给他看地,大概想让自己知道她很在乎很喜欢这串项链,变相让自己高兴。当然,也许她是真的喜欢。
唉
就像姨说的,哄女人,是一门学问,那哄男人,又何尝不是呢
任昊心中一叹,姨就是姨
理这些细节上的东西,是那么得心应手,相比之下,得太多了。每次看谢知做事,听谢知说话,任昊都有种受益匪浅地感觉,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不知不觉间,分分秒秒间,任昊学到了不少东西。
拿着谢知送的小熊猫回到家,任昊把烟上的报纸拆开,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他还记得,在程歌和宁伟走后,崔给小熊猫打包装时那愕然的表情呢,任昊心想,可能这种很少有卖吧,所以谢知才一直宝贝着。
吃过晚饭,任昊随手拆开小熊猫的包装,拿出一盒,点燃尝了尝,嗯,口感醇厚,回味无穷,竟有种品茶般的感觉,加上那奇奇怪怪地过滤嘴,任昊更断定了此烟地价值。正抽着呢,没开灯地屋里徒然闪一下,手机唧唧喳喳地叫了起来。
来电显示夏晚秋
任昊心中荡起了几分波澜,掐灭烟头,敞开窗户放味儿,防止被父母发现他抽烟的恶习,旋而调整了一下嗓音,快速接起电话“喂,晚秋吧”
沉默了几秒钟,夏晚秋那不死不活地声音传了来“我回丰阳了。
”
“真的”任昊眉梢一喜,“你在哪,我去找你。”虽然夏晚秋才离开不到十天,但任昊却感觉她走了半年一般。
“西四。”
“好好,那你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到。”任昊也没问夏晚秋一个人去西单那边儿干嘛,飞快翻出了一个精致地黑色小盒,攥在手里想了想,一咬牙,将它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兜口,拍了拍,直到确认盒子不会掉出来,才是跟父母说了声,打车奔去西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