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江盼盼怎么也想不到，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并没有完成。

安全通道里信号不好，那个人怕传图失败，愣是走到了图书馆三楼的一处阳台发帖，再回去时，莫扬与陆优已经在欧阳菲旁边了。

为了避免被发现，他只能偷偷从另一条通道离开了。

江盼盼根本不知道手机没有被放回欧阳菲的口袋中，她还在纠结为什么会有人在那个点去图书馆，正好又发现了欧阳菲，还把论坛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欧阳菲，坏了她的好事。

这时，一名同学兴冲冲从走廊冲了进来。

他大声喊道：“警察真的来了！我刚刚看到一辆警车往图书馆的方向去了！！”

江盼盼的身子猛地晃了一下。

图书馆里，陆优刷着最新的回帖，啧啧叹道：“果然啊，舆情就是这么好煽动！现在大家都开始转头支持咱们了。”

欧阳菲却还是有些担心，她问道：“待会警察来了，我是不是还要被带去警察局啊？”

“当然了！至少会去派出所做个笔录吧。”陆优应道，“你放心，我会陪你一起去的。到时候你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除了咱们串通好发帖这件事以外。”

莫扬看了陆优一眼，道：“待会你出去的时候把校服罩头上，免得被人认出来。你既然是目击证人，只要你坚持匿名，派出所也不会公开你的身份的。”

陆优点了点头。

“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出去了。等人散了，我再下楼。”

“这样也好。”陆优道。

欧阳菲却还是很紧张，身子还有些轻微的发抖。

她喃喃道：“我……我还没去过派出所呢……”

陆优挺诧异的。

她一直以为欧阳菲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传闻欧阳菲没少惹是生非，难道从来没有和警察打过交道么？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上一世事情发生后，欧阳菲家里是没有报警的。当时所有的不利证据都指向欧阳菲，她家里只会变着法子息事宁人，绝不会去请警察调查。

话又说回来，当时如果欧阳菲的家人肯信任她，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或许结果又不一样了。

“菲菲。”莫扬突然说话了。

欧阳菲怔怔地看向他。

莫扬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我们没有找到你，等你稀里糊涂地回到教室，怎么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欧阳菲抿着嘴唇，摇了摇头：“就算我解释，他们也都不会相信我的……”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信你吗？”莫扬顿了顿，“不是因为你没办法解释清楚，主要还是因为你平日里嚣张惯了，给别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也得罪了太多的人。哪怕只有一丁点对你不利的东西，他们都会放大了去看。”

“谁让她们整天对我指指点点的！”欧阳菲不服气地说道，“我要是不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指不定会被她们说成什么样！”

莫扬笑了两声：“在这方面，你就真的不如江盼盼了。你老说人家虚伪，看不惯她在人前装单纯，但她就是受欢迎，别人也更愿意相信她，不是吗？”

欧阳菲哑口无言。

陆优像看戏一样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心中感慨：莫扬居然还有苦口婆心规劝别人的时候？！关键是这一番教导还有板有眼的，比起老王平日里的训话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你是表面上耍威风，人家是暗地里使绊子。这次你侥幸逃脱他们的圈套，不代表下次也会这么走运。要是你再不收敛你的性子，还会有更厉害的陷阱等着你。以后，不要再和那些混混往来了，对身边的同学也都客气点，知道吗？”

欧阳菲弱弱道：“你还说我呢，我不过就偶尔胡闹一下，你……你还把别人的嘴给打裂了呢……”

陆优跟着点头。就是，还好意思说别人——等等，把人的嘴给打裂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莫扬却一脸沉着的模样，幽幽应道：“所以我被一中开除了。你也想被清河开除吗？”

“……”欧阳菲紧紧地闭上了嘴。

陆优满头的黑人问号。这算是什么解释？！

听起来，像是莫扬在一中惹出的事情。但上次在考场，那个徐沧海只说莫扬犯了些抽烟喝酒的小事情，没提到什么打人啊……

陆优还在发呆，莫扬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他的眼眸里透着淡淡的光，语气也相当诚恳：“陆优，我妹妹就拜托你了。”

陆优：？？？妹妹？！

这句话信息量实在太大，陆优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