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神君吃醋了(1 / 2)

羽霓裳随手摘片树叶放嘴里嚼,“我没咋呀,就是和他们做朋友,觉得蛮好。”

“你被骗钱了吧。”胡非一针见血道出问题所在。

“没。”羽霓裳眨巴眨巴圆圆的大眼睛,一派无辜的说:“他们还给我钱呢,不但给我钱,还请我吃饭。”

姬鱼忍不住了,憋笑憋的难受。回到家给他俩一人一杯芒果汁。

“好喝好喝。”羽霓裳一口喝完一整杯,直起身子打个嗝,把杯子往前推了推,笑得一脸阳光灿烂,“苟哥是吧,真帅气。苟哥,我还要。”

被美女一夸,苟富贵腿都快软了,“有有有,哥去给你拿。”

一大杯芒果汁又被羽霓裳一口喝完,“苟哥,还要。”

“有有有。”苟富贵把最后一杯倒给她,眼睁睁的看着小鸟一口喝进肚,舔舔唇上的果汁,把杯子推过来,“苟哥,还要。”

苟富贵脸开始抽抽,“鸟妹子,没了。”

骚狐狸在一旁看的直乐,“男人不可以说没有,说没有就不是男人。”

苟富贵斜他一眼,“我本来就不是男人。”

小鸟眨巴眨巴大眼睛,不明所以,什么男人不男人,和果汁有什么关系。

“苟哥,可你是雄的。”顿了顿,“不,你是公的。”

苟富贵捂起眼睛,叹气道:“这鸟妹子,要了命了。鸟王生你的时候中彩票了吧…”

羽霓裳竖起大拇指,“苟哥厉害,我母后怀我的时候,父王真的中了彩票。要知道,我父王是彩票的忠实票友,连两块钱都没中过。”顺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卡蹦卡蹦开始啃。

苟富贵:“中了多少?”伸出一个巴掌,“这个数?”

小鸟连连点头,“你猜对了。”

“擦!”苟富贵一拍大腿,“五百万呐,一夜暴富。”

小鸟又连连摇头,“不不不,五块,五块钱。”

苟富贵的笑容僵在脸上,“…那你可能是充话费赠送的。”

小鸟很高兴,晃晃脑袋,“跟你们讲,我那群传销朋友可好了。我在游戏上认识一个人,他说给我找工作,还包吃包住。正好父王不给我零用钱,我就去了。”

胡非斜眼看她,“没钱咋买票,你飞过去的?”

“对啊对啊。”小鸟又咔吧咔吧啃苹果,“有翅膀不用,你傻啊。”

胡非揉揉前额,“好好,我傻。你讲吧。”

“我去了之后,他们可热情了。有的给我端水,有的给我铺床。一群大哥大姐,太可爱了,连早上都有人给我挤牙膏。盒饭也好吃,我一顿吃八盒,没饱。”

小鸟越说越感动,“叫我去的那位大哥真是好人,他把自己饭给我吃,还把不学习的那些人的饭给我吃。有一天,我吃了二十份,竟然把大哥吃哭了。我问他为什么哭,他说饿的。啊,我太感动了。为了我,他都饿哭了。”

苟富贵:“二十份?你们一共多少人?”

小鸟眨巴眨巴大眼镜,“二十个呀。”

胡非实在忍不住,“没有人打你吗?”

“嗯…没有。”小鸟微微歪头,不明白狐狸为什么这么问,“他们可好了。一开始有人对着我凶,我就扇他耳刮子,拧他耳朵,后来他们动不动对我发火的毛病就改掉了。他们还作检讨,给我写书面感谢信,哭着谢我帮他们改掉了一直想改但没有改的毛病。”

姬鱼很想笑,但是小鸟一脸正经的诉说自己的故事,此时笑多么不礼貌啊。“那个…小鸟啊,你在那里待了几天?”

“两星期啊。我想多待一阵子,可是他们非说有要紧事要去干,带着我不方便,让我先回家,以后有机会再喊我一起玩。”羽霓裳一拍桌子,“要是抛下他们,岂不是显得我无情无义?于是我偷偷跟踪他们,发现他们到了一处更大的房子。我给了他们一个惊喜,从窗子上爬了进去。”

胡非笑的浑身颤抖,“他们一见到你,肯定很高兴。”

“对啊对啊,都激动的哭了。大哥握着我的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打我来了,他饿瘦十斤了。我看看他,还真瘦了一圈。安慰他说,不用客气,能帮助他减肥我很乐意,以后的饭他吃不完就算我的。”

羽霓裳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大哥太客气了,当场跪在我面前,说他这辈子从来没遇见我这样的牛人,一定是上天开眼。于是,他就把组织解散了。说再不解散,他就饿死了。可是这么有理想的一群创业人,怎么能说解散就解散?我堵着门,谁也不让走,鼓励他们要坚持。后来他们都哭了,一人给我一百钱。”

胡非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在吊椅上打滚,“你那大哥,想死的心都有,我太理解他了。”

小鸟点点头,“大哥是说想死来着。狐狸,你竟然都能猜到。”

苟富贵去前院拿来一筐芒果,也不打果汁了,直接把筐给小鸟。小鸟连声道谢,“苟哥真好。”

苟富贵放下筐,看向一脸无奈的胡非,“恶人自有恶人磨,胡大爷,为你鼓掌。”

小鸟突然听明白了,抬眼看向二哈,“你是在说我是恶人吗?”

苟富贵摇摇头,指着自己,“说我自己。”

姬鱼踢苟富贵一脚,让他别招惹小鸟。小姑娘单纯了些,没有坏心眼。老话说一物降一物,能制服一群传销头目,那也是有本事了。

傻鸟有傻福。

看着小鸟吃芒果,姬鱼使劲回想为啥鸟族和青丘狐族不和。想破了脑袋,终于记起一点点。好像当年苏妲己逃跑,被鸟族的雷震子给啄了。再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族越来越僵,直到老死不相往来。

虽说这次搞得不愉快,鸟王放话出来,要啄死骚狐狸。不过看小鸟这样子,姬鱼觉得胡非还有希望从鸟王嘴下逃过一劫的。只要哄好可爱的小孔雀,那就把事解决一大半。

想到这里,姬鱼道:“我这里有很多好吃的,小鸟要不要多住几天?”

羽霓裳连连点头,“要要要。”

胡非脸色顿时绿了,“姬鱼姐姐,我可是先来的。”

小鸟瞪他一眼,“姬鱼姐姐你是不知道,他骗我。说他是富二代,名下别墅好几栋,对爱情最是忠贞不渝,一旦爱上一个人,那一辈子都忠诚于她。你知道,我们鸟族对爱情是忠贞不渝的,我就对他动了心。后来一看他长得还行,最重要的是他超会打游戏,带着我打枪可拉风了。”

姬鱼失笑,鸟王家的傻姑娘,憨傻憨傻的可爱。

下午,毛毛放学回家,见到家里多了个姐姐特别高兴。更惊喜的是,这姐姐和胡非有仇。而且,漂亮姐姐的爸爸还要啄死狐狸。

毛毛觉得那片草莓地终于有了希望。

羽霓裳一见到毛毛,有点小吃惊,蹲在他面前看了又看,“你真的是毛蛋吗?”

毛毛点点头,自打他有灵识以来,就知道自己是一颗毛蛋。

羽霓裳连连称奇,她也从未见过毛蛋成精。看着毛毛额前的妖记,觉得有些眼熟,很亲切。

“我见到你好像见到了亲人一样,大概咱们都是禽类的缘故。”

毛毛觉得这话没毛病。一个飞禽,一个家禽,都是禽类。小鸟很喜欢毛毛,常常是毛毛在电视机前看科技频道,小鸟在一旁玩毛毛的小颗粒积木。

自打小鸟住下,姬鱼家的全顺车可算是多了个用处,每天从市场拉新鲜的水果。家里后山上也有水果开始成熟,可是远远不够小鸟和狐狸他俩吃的。

好不容易等到樱桃出果,羽霓裳天天在后山巡逻,生怕狐狸冒出来偷吃。两个冤家不打不相识,玩着玩着又和好了。

这天晚上,小鸟狐狸苟富贵和姬鱼在一起打麻将。一边打,轮流给大家讲稀奇故事。

都活了几千年,谁没点稀奇事,张口就来。

苟富贵:“我去过西伯利亚,可冷可冷了。在冰天雪地里,遇见一只狼。这只狼从没见过我这么帅气的哈士奇,非得跟我那啥那啥。俄罗斯妞够味,一夜情过后,她怀孕了,生了一窝小狼崽。”

胡非哈哈大笑,“你吹牛。”

苟富贵竖起三根手指,想抛几个英语单词,又考虑到面前的胡非是英语老师,只能把耍帅的心思憋住。“没,实话。”

胡非睨他一眼,“脑子有屎坑?你是二哈,她是狼女,你们生下一窝狼崽,只能说明你被绿了。”见面苟富贵要狡辩,胡非道:“要是一窝狼狗,那就对了。”

这话没毛病。苟富贵想了想,科学道理很充足,竟然点了点头,“你提醒的对,我是被绿了。”为了挽回丢掉的面子,苟富贵深呼吸一口气,“其实我被绿的很开心。”

小鸟张大嘴巴,从绿尾上摘下一根绿油油的毛,放在他头顶,“二哈哥,我敬你是条汉子,送你一根绿毛,祝你以后继续开心。”

苟富贵眼含热泪,咬牙切齿,“我谢你啊妹子。”

小鸟刚要讲,话头被胡非抢过去,“小鸟小鸟,你今天讲的勇斗传销团伙的事,我们都觉得特别好,今晚你专心打麻将吧。”

小鸟没意见,她嘴巴一刻不停,正吃着买来的新鲜草莓,“那骚狐狸你说。”

胡非摩拳擦掌,兴奋异常,两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激动地动来动去。“我给你们说个稀罕事儿。传说中有七颗神珠,你们听过没?”

姬鱼心中一动,扔出一张二饼,“说来听听。”

“七颗神珠据说是圣物,集齐七颗可以去神龙谷问一件事。神龙谷据说在一个很神秘的地方,里面住着龙族。龙族可是上古大神,咱们只有敬着的份儿。谁敢造次,分分钟嚼碎骨头吞咽下腹。”

小鸟打个激灵,“快往下说,把我吓坏了,我啄死你。”

胡非抓抓她的丸子头,以示安抚:“七颗神珠里面,避雷珠跟我们狐族有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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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凉风习习,姚姥姥姚姥爷坐在蒲团上编玉米皮儿,姬鱼几个围坐在麻将桌前听胡非讲故事。

事情发生在商周时期,那时候天地间灵气充裕,在修仙道路上畚斗的妖精鬼魅不知凡几。其中有一只叫媚的狐狸精,不走正路,偏喜欢歪门邪道的方式,到处与男子媾和,借以吸取阳气。

这些一度春宵的男子见到媚,被美色所迷,本以为与她浪荡一晚痛快痛快,没想到过后病入膏肓,药石无效而死去。媚在山中遇见一名猎户,这位猎户长相英俊,身材高大,媚想吸取他的阳气。没想到这个猎户家中有娘子,并且猎户对娘子十分爱护,全然不把媚放在眼中。

媚横行江湖,还没见过对她不感兴趣的男人,于是在山中假装偶遇,企图施展媚术。同时,媚还通知了猎户的妻子。

小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胡非吓得一激灵,竖起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抗议:“干嘛干嘛,人家讲的好好的,吓得老子差点中风。”

“我知道了。”小鸟义愤填膺,鸟族最讨厌三心二意的男男女女,“那狐狸精设了个局,和猎户媾和的时候,正好被猎户妻子看见。狐狸精要离间他们。”

苟富贵赶紧给她递过去一个苹果,“小鸟小鸟,这是你今天说的最不符合你智商的话。恭喜你,脑子拧干水还能凑合着用。”

小鸟笑嘻嘻的接下苹果,卡蹦卡蹦啃两口,“我母后天天看韩剧,我也跟着看了不少。套路,都是套路。”

胡非捂住她的嘴,“听不听故事,听就别吵吵。再吵吵二哈咬你了。”

苟富贵瞪他一眼,“老子也是挑食的。”

胡非咳咳嗓子,“媚对猎户施展媚术,可是猎户心志坚定,对妻子忠贞不渝,这媚术竟然不起作用。媚大怒,施法术将猎户吊在树上,说要挖出他的心,看看里面是什么做的,怎么会与别的男人不一样。”

正在这时候,天上打起了雷。雷声轰鸣,一声接一声,就在不远处的山顶。媚脸色大变,她知道这雷声不同寻常,这是雷公电母要劈了她。媚修炼数千年,法力深厚,她拿出贴身随带的一颗珠子举在头顶,那雷声竟然只在头顶轰鸣,却不敢劈她。

猎户的妻子其实早就到了,她知道媚是妖精,打不过她,于是一直在树后等待时机。猎户的妻子也会使用弓箭,经常与丈夫一同进山狩猎。她见雷电围着山顶转,但是不劈了媚,猜测是这颗珠子的原因。

猎户的妻子搭弓射箭,正巧打落媚手中的珠子。媚大惊,没想到身后会有人敢突袭,就在弯腰捡拾珠子的一瞬间,被雷公电母劈成了灰。

胡非拍拍手,“我讲完了,请鼓掌。”

“切,还有自己给自己的鼓掌的。”苟富贵拧他一把,“也不嫌脸皮厚。你们狐狸一族,怎么就喜欢到处破坏人家感情呢。”

胡非龇牙咧嘴,“再说一句,我就去小芳家转转。”

苟富贵立刻鼓掌,“…故事真精彩。”

避雷珠还有这样的故事,姬鱼很感兴趣,“珠子后来去哪里了?”

胡非:“可能被猎户妻子捡走了吧。再后来,就不知道了。好几千年的事儿了,上哪找去。就当个乐子听听算了。”

小鸟把苹果啃完了,连核也咽了下去,“姬鱼姐,轮到你了。”

姬鱼想了想,“知道王昭君吗?我跟她见过面。那时候我刚进宫,是御膳房的小宫女。有一天在宫里闲逛,想去看看宫里的花圃。我迷路了,怎么都找不到地方,正巧,在一座长廊里遇见了两个美女。”

“你问路了?”

“嗯。路很绕,她跟我说往东往西的,我哪里分得清东南西北,但是又不好意思说我不知道东南西北。于是每一次,我都装作听懂并且感谢。院子好大,长廊好长,遇到一个美女就问路,再遇见一个又问路。直到…”

小鸟忽闪忽闪大眼睛,唇角弯起,压抑着兴奋问:“直到遇见了皇帝?皇帝对你一见钟情?”

“没。直到我再问路的时候,听到美女身后的宫女小声说,这女的莫不是有病,来来回回问了你七遍路了。我这才知道,来来回回问的是同一人。”

小鸟大笑,笑的拍桌子,“王昭君一定以为你是疯子。”

“可不?她很同情的看着我,还拿出两枚钱币给我,说姑娘你拿着吧,赶紧回屋别出来了。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她很大方,后来出塞的时候,我还去看过她。那地方当时不比中原繁华,风俗习惯差异很大。也就是这姑娘心大,性子好。没事就弹弹琵琶练练字,照样把塞外的日子过成诗。”

屋里的人笑成一团,谁都不知道,此时屋顶上,躺着一个黑色长袍,白发及膝,气质清冷的男人。

听到姬鱼讲述自己路痴的往事,蒋慕唇角微微上扬。这真是她的做派,记起她半夜出来寻找水蛭的那一回,就那么一条街道,她来来回回走了八遍都不记得。次次说他长得好看,可是次次将他忘得无影无踪。

一见她,蒋慕觉得自己有点高兴。几日不见,心里有点不对劲。为什么不对劲,他自己也说不清。今天本来挺高兴,可是见到屋里多了一只鸟和一只狐狸,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高兴。

蒋慕微微蹙起眉,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琢磨着自己不高兴的来源。他一向淡然,连生死都不是大事,也就是最近对吃上瘾而已,

…好像是因为那只狐狸。

嗯,对。一定是因为那只狐狸太能吃了,吃了这里好多好多美味的水果蔬菜,这是从他嘴里抢吃的。摸摸脸颊,顿时觉得自己瘦了好些,他也维生素不足了。

蒋慕沉下脸,一定是因为这个。

怎么能让狐狸继续在菜地里作孽呢?还勾搭村里的小芳和村长老婆?

要给他点教训。蒋慕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当即去了九重山找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