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2)

杜老三虽看韩成泽碍眼, 但说要想将他怎么样也不至于。

他要料理个把人不要太简单,轻而易举就办了, 还不会留下蛛丝马迹,更何至于脏了自家小闺女的手。

不过是心里不痛快,也不想让韩成泽痛快罢了。

然而杜老三忽略了一件事他那古灵精怪的闺女是个不按理出牌的噻。

单就针是扎不坏人, 可架不住她往针上抹了东西再去扎

一针下去韩成泽嘴唇就乌了,尔后身子摇晃两下, 直挺挺往后倒去。

得亏扎针前小月亮有样学样, 让他先在椅子上坐好,否则就这样栽倒下去,没扎坏也得摔坏。

小月亮门儿清她从熊爷爷那里拿的东西有什么效果,见状先高兴了一下起效了

不过这高兴很快就变成了害怕韩先生每天陪她玩儿, 对她那么好,不会醒不来了吧这一想顿时哭了起来。

她一哭, 壮壮也跟着哭。

韩成泽每天都会带着小月亮和壮壮玩各种角色扮演的游戏, 先见韩成泽倒了, 随从不甚在意,以为他们又是在玩儿, 谁知竟会玩出事来。

听到哭声才觉得没对,这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急急忙忙去找熊叔。

到底是跟随杜老三多年的人,虽然着急但不至于慌乱,此时还记得杜老三的嘱咐

若是小月儿闯了祸事, 别着急忙慌就去找夫人。先去找熊叔,熊叔若解决不了,再去找二当家,二当家不行来报告给我。难道我还摆不平吗

一句话,总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夫人知道。

随从明白,这是大当家护短呢。

其他人护崽有个限度,但杜老三的维护没有底线,简直人神共愤。

别说跟前的小月亮了,曾有一次金陵那边来信,说茂茂让人给欺负了,当即杀了过去。饶是茂茂已经动手加倍还回去了呢,也不妨碍他再去人家尸体上蹦跶两下。

当然,也有个前提,那就是必须占理,若是自家孩子理亏,也要教育,不过不像林晚照那么严厉罢了。

林晚照对待小月亮比小时候待茂茂还严些,杜老三不忍心,经常在她责罚小月亮的时候跳出来护短,气得林晚照恨不得打他。

杜老三不仅不躲,反而迎着下来的板子说“子不教父之过,我帮小月亮受罚,没毛病。”

林晚照还能这样的

所以小月亮和杜老三更亲,有什么事情都和他说,两人不像是父女,更像是朋友。

扯远了,言归正传。

随从按着杜老三的嘱咐先去找熊叔,结果熊叔不在,于是马不停蹄去找薛飞。

薛飞当即拔腿跟他走,同时派人去通知林晚照过来。

他也知道小月亮的针按理说扎不坏人,再加上随从的描述,心知有异。若是和药物相关,还是得林晚照出面才行,她才是大夫。

等人去请林晚照了,他又转头吩咐王全去把杜老三叫回来。

大哥对大嫂那变态的独占欲,薛飞是知道的。

当年大嫂初学医术时找穴位需要练针,大哥愣是自己上,没让大嫂看别人一眼。

这也就算了,反正大嫂扎完肯定给了甜头的。但在桃花溪严令所有性别为男的人,任何时候不能在公共场合赤膊裸腿这就过分了吧。

没人会无缘无故不穿衣裳,可盛夏时节热得很时,想要跳到河里嬉个水什么的,难道还穿衣裳

对此大哥的说辞是“青天白日的泡在水里难道不是有碍观瞻要泡可以呀,回去关起门来想怎么泡都成。”

在家那叫洗澡不叫嬉水好吗

众人敢怒不敢言,谁叫人家是老大呢。

不能细想,大哥这些年越发离不开大嫂,就差没粘到大嫂身上。同理,他也希望大嫂的眼睛都长在他身上,只是大嫂没让他如愿罢了。

要是事后知道大嫂在他不在场时,和韩成泽有了肢体上的接触,舍不得怪大嫂,肯定要找他麻烦。

几方人马各自出动,因为距离远近关系,林晚照最早赶来。

见韩成泽已经不省人事,顾不上责罚小月亮,救人要紧。

等杜老三丢下锄头从地里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韩成泽双目紧闭躺在床上。衣襟敞开,光洁的胸膛上一双纤纤玉手抚过。

不用说,手的主人正是林晚照。

室内温度骤降,薛飞感受到一股浓浓杀气,然而这杀气在林晚照抬眼看来时顷刻消失。

薛飞见大哥嘴角抽了抽,忙道“大哥。”千万忍住

他就是怕会打翻大哥的醋坛子,所以才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迎了上去,以防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感受到屋内气氛变了,林晚照淡淡地扫了杜老三一眼,又转过头继续为韩成泽施针。

杜老三在老婆面前怂,不代表会顾忌薛飞。看向薛飞时,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不满。

薛飞硬着头皮迎上他的目光,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事从紧急,救人要紧”

杜老三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小月亮呢”

薛飞暗暗松了口气“和壮壮一起被壮壮娘接走了,她也吓坏了。”

杜老三嗯了一声,不再说话,还转头去看自家老婆的手。

错,是盯

若那目光有实体温度,韩成泽的胸膛早就被灼烧出一个个大洞了。

只见玉手过处,留下一根根银针。

回来的路上,杜老三已经从王全那里了解了大致经过,明白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次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推手还是他自己。

不用想奖励是没了,他和小月亮还都得挨骂。

一炷香的功夫,床上的韩成泽幽幽转醒。

林晚照吁出一口气,等取完针,自有人上前给他拉好衣裳。

众人悬在嗓子眼儿的心落回远处,林晚照亦是松了口气。

她从未这么紧张过,春寒料峭,她的额头上却浸出一层细密的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