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那时候被李妈听到了吧。

“对不起，婶婶，我现在已经清醒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褚芷柔稳了稳慌乱的心神，对汪明芳认真的保证到。

汪明芳睁开眼深深地看着她，许久，才点了点头说了句：“你知道就好，颜楚楚她毕竟是继尧爱着的姑娘。”

段继尧爱一个人会有多执着，汪明芳还是了解的。如果芷柔真的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恐怕她也不能在自己的儿子手中保下褚芷柔了。更何况，颜楚楚还有颜恒国这么一位父亲。

汪明芳一直觉得自己对儿子是有亏欠的，但是她也不知道如何去补偿他。在昨天见过颜楚楚之后，她其实已经放下了那一点点的小心结。

自己都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如果儿子真的这么喜欢颜楚楚，那就……这样吧。

总归，那楚琴的女儿看起来，还是配得上自己的儿子的。汪明芳看着颜楚楚拿来的熏香包，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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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楚楚和段继尧离开苏黎世的那天，汪明芳因为偏头痛发作没有去送机。

在离开褚家之前，颜楚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敲了敲汪明芳房间的门。

“进来。”是汪明芳的声音在门里面响起。

颜楚楚打开门走了进去，汪明芳正半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阿姨，我和继尧就要走了，来跟您告个别。”

虽然嘴上总是跟段继尧说着些不会委屈自己的话，可颜楚楚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跟汪明芳说一声再见的。

反正还能去跟段继尧邀功呢，颜楚楚有些得意的想着，觉得一定要让段继尧好好奖励自己。

而且她能够感受到，汪明芳已经在心里接受自己了。能够皆大欢喜的事情，颜楚楚想来不喜欢有什么狗血纠结的误会。

“恩，我知道了，明年……再给我带些香包吧。”汪明芳虽然语气还是不太自然，但是她话里的意思，已经是对颜楚楚的肯定。

她觉得颜楚楚带来的熏香包还是很有用的。以往自己偏头痛发作，是根本没办法保持足够的清醒的，这次已经是个例外。

“好的阿姨，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颜楚楚灿烂地冲她笑了笑应下，然后同汪明芳告别出了房间，并帮她轻轻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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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伟峰和褚芷柔一起把颜楚楚和段继尧送到了机场。

登机之前，褚芷柔突然叫住了颜楚楚，说自己还有话跟她说。颜楚楚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把手里的东西先拿给段继尧，随褚芷柔走到了几米外的地方说话。

“你知道吗，我很久之前就调查过你。”褚芷柔这次没有再掩饰自己的性情，连声音都变得洒脱了一些。

颜楚楚平视着她没有回话，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继尧哥哥每年都会来褚家一次看婶婶。我记得很清楚，刚开始的那两年，他整个人都是比较沉闷自闭的，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个时候我想，婶婶的这个儿子可真是有些不识好歹啊，因为他不想理会任何事情，连来苏黎世都像是为了完成他爷爷交代的任务。”

“可是后来他却慢慢开始变了，虽然人还是比较沉默，但总会在一些时刻开始发着呆，整个人也变得特别的柔和，好像在思念着什么人。”

“后来我知道了，那个人是你。”

说到这里，褚芷柔还是有些不服气的看了颜楚楚一眼。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又或者，我最初喜欢的只是他喜欢着你的样子。所以我开始调查你的一切，甚至开始在他来苏黎世的时候去模仿着你的样子。”

“我知道你喜欢上了其他的人，心里是有些窃喜的。我以为只要我变得像你，继尧哥哥就会喜欢上我，可是——现在我却发现我错了。”

“他还是只喜欢你，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别人了。”

褚芷柔有些自嘲地一笑，随后又道：“跟你说这些，是想要跟你道个歉。我之前因为自己的喜欢——差点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颜楚楚心情复杂地看了褚芷柔一眼，然后又望了望远处一直看着自己的段继尧，刹那间，有些释然地笑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也谢谢你喜欢我的男朋友，这让我觉得，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不是吗”

她想：以前自己喜欢赵启扬的心情和褚芷柔应该也是有些相似的吧。都是因为一瞬间的心动，持续了那么多年，只是褚芷柔比她更要投入。

如果自己知道赵启扬喜欢别人，或许早就已经放弃了，可是褚芷柔却甘愿为了段继尧去模仿自己，而没有放弃这分喜欢。

现在褚芷柔能够大方地跟自己说出她的心里话，颜楚楚觉得她更欣赏现在的这个褚芷柔，也并没有因为她对段继尧的喜欢再感到不适，甚至觉得——每个人的喜欢都不应该被轻视。

当然，颜楚楚心里的前提是：人们不能为了自己的喜欢，而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情。

既然褚芷柔能够及时止住，说明她还没有因为自己的喜欢放弃掉原则。颜楚楚并不是不能原谅她的一念之错。

褚芷柔听到颜楚楚说接受自己的道歉，持续了两天的不安终于变得平静，她现在已经不准备再去喜欢段继尧了，因为段继尧已经得到了属于他最好的爱情。

“喂，我告诉你，你可要好好对他啊。”不去模仿颜楚楚的褚芷柔性格反倒是有些大大咧咧的。

颜楚楚突然觉得如果褚芷柔能放弃自己的男朋友，或许她们两个真的能成为朋友。

此时她也卸下了对褚芷柔的包袱，轻松而傲娇地同褚芷柔说：“呵，放心吧，我这辈子都不会把他让给其他人了。”

说完颜楚楚就听到了广播里催促飞机登机的提示声，也不再流连，起身往正跟自己示意的段继尧身边走去。

只是走了两步之后，她又回过头对留在原地的褚芷柔说了一句：“段继尧恐怕还是喜欢我这种柔弱款的，大力少女，你也要朝着别的方向继续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