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真实(1 / 2)

确定现在所处的世界之后苏汣整个人都兴奋起来,目测自己这次又是穿成了炮灰女配, 已经被拧断了脖子死透。

自己穿越过来, 诈尸了!

难怪刚刚觉得脖子动不了, 原来是骨头错位了。

不过现在貌似已经自动恢复, 她最开始睁眼前感觉浑身到处都疼, 现在却渐渐好转, 反而觉得身轻如燕浑身舒泰。

啧, 伸手拨了拨男人粘在额头上遮住了眉眼的黑发, 满脸血污不仅不影响他的霸气,反而让他看起来隐隐已经有了原著里黑化后的邪肆。

面前这位可是里声名狼藉、喜怒无常的残疾暴君!

但苏汣知道这些其实都是为了烘托男女主形象的刻意设定, 他残暴不仁, 都是有原因的。

没想到自己穿过来就是见证让暴君黑化的关键点——断腿,残废。

呵, 这一次, 就让她来扶起这个残疾暴君吧。

扶起来再推倒, 没毛病。

想到上个世界最后又庆幸又遗憾的复杂心情, 苏汣决定,这一次要早早地就开始做好心理和身体的准备。

老大不小了, 还是个处仙,平常在瑶池没少被那群王母娘娘养的狐狸嘲笑。

苏汣正盯着重伤的英俊男人想得入神,还来不及仔细回忆整部的详细剧情, 忽然感觉脚下的草地在微微震动。

陡然回神,渐渐变态的笑容僵在脸上。

哎呀糟糕!

差点忘了这一茬,苏汣警觉地竖起耳朵, 先四处看看。

周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低低起伏的草原山丘,黑云压境,风雨欲来。

膝盖高的野草长势旺盛,是她没有见过的奇异品种,草叶一面绿色,背面却长满细小的绒毛,被疾风吹过,立即掀开阵阵银浪。

场景很是壮观,但近前一片草地却全都枯萎了,变成一丛丛黑黄焦条伏在被血水浸出深色的泥土上。

男人的血有腐蚀性。

苏汣下意识看看自己的手,幸好,除了都是血和泥黑糊糊的,但能隐约看到下面白皙娇嫩的皮肤。

他的血对自己没有作用。

应该是她的仙魂护体,不然肯定已经被烧成焦骨了。

这具身体原本被拧断脖子之前,估计已经被男人的血水烧死,自己穿越过来才重新塑体恢复过来。

苏汣迅速判断着眼下的情况,抬眼望一下天上的那些大鸟。

之前还以为是食腐性的乌鸦或者秃鹰,是被男人的血腥味吸引过来的,现在看来,什么食腐鸟敢吃他的皮肉?

那根本就是敌人追踪过来的猎鹰。

追兵狡猾得很,马蹄上包了厚实的套棉粗布,疾驰起来也不会发出太大声响,又被旷野深草掩去动静。

要不是她脚底下感觉灵敏,现在这个身份的命运就要再次跌入深渊。

从这个细微的震动来看,虽然对方距离还挺远,但追过来也不过就是十几二十分钟的事情。

自己跑倒是简单,但还有旁边这个帅哥。

苏汣眯眼看他还在不断渗血的大腿,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血污得已经看不出本来圣洁白色的裙袍。

索性直接把裙摆撕了!

可伸手一拽,苏汣皱眉,撕不动……

里果然都是骗人的,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救了野男人哪个不是直接撕裙子撕衣服的,怎么到了她这里就这么人间真实呢!

来不及了,她蹲下去掰起男人无力垂在身侧的大掌。

虽然身体已经因为重伤体力不支变回了人形,但他的指甲还维持着锋锐利爪形态。

啧,混血兽人就是不一样。

苏汣捏着他匀称修长的食指,在裙摆上轻轻一划,兽族圣女穿的东西质量不会差,但结实的布料果然立即就被划出长长的裂口。

不费吹灰之力。

她这才顺着裂口重重使力,“刺啦”一声,裙摆像是剥蛋卷冰淇淋外包装纸一样被撕开成条。

没有实战经验,苏汣临场发挥,先抱着男人小腿把他的长腿屈起,跨坐过去像是给人压腿做仰卧起坐的姿势把男人的赤足压稳。

看起来骨头并没有完全断裂。

原著里大佬残废了,估计是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救治处理伤口。

心里默念“我可不是要吃你龟豆腐啊”,眼疾手快地把布条从他大腿·根兜过去,交叉,再兜。

这么一圈圈把布条裹住伤口,苏汣力气倒是还有,但脸上已经红成了煮熟的河蟹。

早知道先给他来条相扑兜,免得每次套圈都会被砸到手背。

忍不住又去看刚刚被当成裁布刀使过的大掌,中指长,食指拇指叉开之后指间的距离……

嗯,果然跟沉睡状态差不多。

苏汣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动作麻利地给男人止住血,也是他运气好,身上的裙子本来是属于这部的女主角的。

那位才是里兽族的圣女。

穿的裙子经过了圣坛法力加持,不会被男人的血水腐蚀,还有一丢丢止血的功效。

至少这样不会一路逃一路留下血迹给人追踪。

苏汣确定男人不再出血,又去周围扯了一大丛银背草,过来在男人身上大力搓揉。

银背草有特殊的气味,搓出草汁之后还能顺便擦洗掉他身上多处伤口已经半凝固的血迹。

这样头顶盘旋的猎鹰就不能循着味道继续跟着他们。

草绿色的汁液洗去黑红血色,男人身上的伤口看得更加清晰,几乎没有冷兵器造成的刀剑伤,全都是一簇簇皮开肉绽的抓伤。

苏汣一边心疼一边危险地眯眼,看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个世界的男女主,都是狠人呐!

脸上她倒是没仔细擦,主要是这草汁辣得很,男人那么帅气的脸,烧坏了就不好了。

只是用搓碎的草叶给他擦了擦眉毛上沁着的血水。

这么完全清理出来,苏汣忽然疑惑地歪了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