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亲(2 / 2)

他不说还好,一说许母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昨儿等你和重行等到掌灯时分都没见你们的影子,我原以为你许是带着重行去寻老友喝酒了,谁知你的那些朋友们一个个都说没见你们去,派出去的小厮也寻不到你们,我和萱儿这才慌张起来,生怕你们遇见什么好歹。”

听许母提起顾重行,许父猛地一拍大腿“快,重行还没回来呢”

却见许母和宣和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许父有些诧异“那些歹人怕不是也为难重行了罢,快派人把重行救回来”

“昨儿寻到半夜才在牛角巷里寻到你,但一直未曾寻到重行,今儿一早却有人递了一封信来。”许母说着把信递给许父看。

许父把信展开,眉心拧的紧紧的。

那信是以顾重行的口吻写的,他先是言辞恳切的感谢这两年多来许家人的悉心照料,又语气中带着遗憾与愧疚,道他对不起许家人的真心对待,他其实一心盼着归家,又不好直说,奈何母亲病重,他匆忙而去,还望许家人谅解。

信封里还附了一张大额银票,道明是感激许家人的照顾之恩。

这些内容,许家人是半点都不信的

那张银票差点被许父丢进铜炉里

顾重行是什么品行许家人多少有些了解,他虽然话不多却是真心对待许家人,若不然也换不来许父许母的真心疼爱,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弃许家人而去的事情。

更别提先前顾重行义正言辞的表示过想留在许家,不可能仅仅数日就变卦。

况且若是真想离去许家人也不是那种顽固之人,只用顾重行一说,许父许母自会放人,少不得还会给他贴心的备好盘缠。

许家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顾重行被那个曾经收养他的大户人家掳走了。

可惜许家人怕勾起顾重行的伤心事,一直未敢细问那户人家住哪又叫什么,顾重行这般一离开,许家人纵是想找他也半点头绪都没有。

许父使了钱让人四处找,找了一月,仍旧半点音讯也无。

放榜的消息出来时,许父看着顾重行的大名高高的挂在榜首,心中更是一阵惋惜。

只盼着那户人家没了小儿子能待顾重行好一些。

连带着,这个年也过的没滋没味。

过了年翻了春,顾重行还是毫无音讯。许母担忧顾重行也不敢与旁人说,更怕被女儿知道了勾起女儿的想念,便日日坐在榻上悄悄的抹眼泪,她是真心把顾重行当做儿子疼的。

当年顾重行才来的时候瘦瘦小小的,那双眼睛却亮极,眉眼间隐隐与她那早夭的儿子有两分相似,当时许母便觉得顾重行是老天爷赐给他们家的。

悉心养了两年多,感情早就深厚无比,许家每一处儿都有顾重行曾经留下的痕迹,叫许母如何不担心,如何不想念

若真是能被顾家人好生养着还好,若顾重行再遭幼时那种劫难,许母只消一想就急的胸口疼。

宣和自然也担心他,毕竟是自己用心疼爱的弟弟,纵是养歪了也是疼的紧。他骤然就走了,指不定还是被人掳走的,宣和也曾经急的求到呆瓜身上。

但是呆瓜只是遗憾的告诉她,她的积分还不够,权限也不够,不能打听到顾重行的任何消息。

后来宣和就静下心了,她想,顾重行是男主,他自是不会遇见危险。

只是宣和还是忍不住担心,担心他受委屈。

事到如今宣和已经不在意那几乎封顶的黑化值,她只盼着顾重行莫要经历不好的事情。直到这时宣和还只以为顾重行只是早熟,心还是好的。

她知道顾重行消失几年之后性格变得阴晴不定,手段也变得冰冷狠毒起来,她一直猜想与顾重行这几年的经历有关。

放在最开始的从前,宣和倒不觉得什么,毕竟只有经历过磨难的人才能真正的成长,但自从与顾重行相处的越来越久,她也越来越心疼顾重行。

她开始打心底希望倒不如不经历那些,她宁愿顾重行一直单纯无害。

三年后,颍川县仍没有关于顾重行的任何消息。

宣和已经把许家的声音做大到整个颍州府,为的就是更方便的寻找顾重行。

她甚至开始着手准备在京城也置办铺子,但却被许父许母拦了下来。

宣和已经十八岁了,放在颍川都算是老姑娘。

许母拉着宣和的手,尽管心痛无比,还是道“你如今已经十八了,合该定下人家,先前爹娘看中的是重行,他年岁虽小你一些,却是个稳重的,品行相貌无一不好。我和你爹想着等他三年,若是再寻不到他,便让你另许人家。”

在许父许母眼里,最重要的还是女儿的幸福,眼看着女儿从十五岁的娇娇女变成了十八岁的老姑娘,许父许母心里说不急是假的。

在这个世界,女儿家十三四就定亲成亲的比比皆是,宣和能等到十五还留在许家已然是少见,如今都等到十八了,换做旁人都是孩子的娘了,她却还待字闺中。

宣和当初提出等顾重行三年的时候许父许母都没反对,毕竟当初许父跟顾重行透露过将宣和许配给他的意思,可这三年过去了,万万没有女儿家为等男儿家蹉跎了时光的道理。

须知女儿家年岁越大越不好说亲事,今年甚至有那娶继室的来许家说亲,被气坏了的许父喊人打了出去。

这日许母得了宋家的消息,便把宣和唤进内室,拉着她的手道“我知你心里挂念着重行,但是重行到底寻不见,他现在也到了说亲的年龄,说不定那顾家已经为他说好了亲事。”

宣和抿唇不言。

许母叹一口气,又道“今儿你宋家姨母写信过来说有意让疏儿与你议亲。你先前说要招婿入赘,你姨母知疏儿心意之后是万万不同意的,奈何这几年你在等重行,疏儿也在等你,他好不容易说动你姨母允他入赘我们许家做你的夫婿,你总要给他一个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架空,所以乡试的时间与历史上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