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功劳上,秦凤良与自己不一样。
钱之栋点头“那之后海上航程,就要叨扰二位钦差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崔兆全,遂捋须而笑“无妨,这是应该,请,请”
可惜,钱之栋没看出笑容下的杀机,听话的移动,准备上钦差官船。
这上钦差官船,就不能带着太多亲兵,允许带四个去,这就已算是宽容了,毕竟钱之栋的部下有过当众刺杀钦差的恶行,钦差防备,钱之栋也能理解。
而且,就算自己只带几人上船,钦差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真在海上出事,也没有办法向皇上交代。
眼见着上百亲兵分流去了别舰,而钦差舰就在眼前,送别官员,已齐齐行礼,恭送。
走在最前赵督监突然之间回首,故意“咦”了一声,突然之间,尖声说着“咱家倒忘了,还有一道旨意没有宣读”
说时,一直跟着的都指挥使上前,真递过来一卷圣旨。
人已到了船前,身侧左右都是钦差侍卫的钱之栋,看到这一幕,本来沉稳着的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但稍微一动,立刻就发现周围甲兵的眼神都不对了,个个手按刀柄虎视耽耽,钱之栋何等人,一起疑心,立刻发觉自己被十数道目光锁住,带来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仿佛只要一动,立刻被弩箭穿透。
目光一扫,就见钦差船上寒光闪闪,居埋伏弓手,顿时钱之栋一颗心更直接坠落,落进了冰窟中。
而周围不明事理的官员还在纳闷,圣旨都能忘记宣读,这胆子太大了吧
总督褚遂是听到些风声,而焦慎一直沉默不语,这时目光一闪,露出了些惊讶和了然。
这次事权从急,赵督监也没让摆香案,而南面而立。
无论岸上的人,还是船上的人,都立刻伏地叩拜,就连心中惊骇的钱之栋只能同样伏地叩拜。
“臣等恭请圣安”
“圣恭安”
赵督监冷笑的看了一眼跪伏的钱之栋,宣旨“钱之栋身受先帝及朕躬深恩,本应精白其志以图报效朝廷,不想累年耗饷七百万两无有捷报,如此虚应故事,朕虽欲安而不得安也,今终平定西南,朕本览奏感慨,又闻汝行为卑污,溺职于前,复欺君于后,坑陷钦差,夺其大功,这等无耻之尤,厥罪难逭,实出朕之意料,即着钦差就地摘其印信,革去职衔,锁拿进京交大理寺勘问总兵秦凤良,也有嫌疑,一体进京待勘,钦此”
钱之栋跪在船板上,顷刻间就已大汗淋漓,里衣都湿透了,这大罪扣在自己头上,回京这一路,怕就要被当死囚对待
至于秦凤良,因罪名远比钱之栋的轻,钱之栋听了,简直恨到牙痒痒,原来这才是他被要求上钦差官船,而秦凤良去了别的官船原因
想到刚才以为受到了优待的得意,钱之栋的眼都充了血。
“还不请钱大帅进去”赵督监将圣旨交到都指挥使手里,俯视着下面跪伏的钱之栋,轻慢的一挥手。
瞬间之间,钱之栋就打落尘埃,几十年功劳苦劳付之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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