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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兹曼偏差值。

是由发掘出德累斯顿石板力量的现白银之王, 阿道夫k威兹曼于1944年提出的、对王权者的资质和能力进行定义和计量理论化后的数值。

被命名为威兹曼偏差值的数字是将由超能力引起的“因果关系的歪曲度”加以数值化后的结果。简单来说就是王权者能力波动的情况。

当王权者的威兹曼偏差值超过临界值时, 便会发生“王权爆发”。[1]

如果要具象化介绍王权爆发的威力的话十分简单,以现在的科技进化程度而言, 能够与王权爆发相比较的。

是轻而易举能够破坏一个城市、一个县、甚至大半个日本的威力。

纲吉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兔子。

属于王的威势从年岁怎么都不能说大的孩童身上散发,目标毫无偏移地投射到面前的属下身上。

“你在说什么”

属于王的气势与威压在此刻显露无疑,但尽管整个人甚至因为这压力几乎俯倒在地, 骨骼都在颤抖,兔子也未曾移动分毫。

他咬着牙, 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自己的话语。

“赤之王权者迦具都玄示的威兹曼值已经接近临界点。”

“现下青之王羽张迅已赴往神奈川县。”

“属下斗胆……请您,就在此等候。”

王与王之前存在着互相吸引并区分的力量。后者被称为王权者的“圣域”,就像是狗狗给自己的地盘划上标记一样, 王权者圣域所在之地即为王权者的领地范围。而前者就是更加玄妙一些的东西了。

譬如纲吉第一眼看到迦具都玄示的时候就能看出面前的这坨咸鱼是赤之王权者, 又譬如如果正在掉剑的赤之王权者身边的话向来冷静自持的黄金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掉剑率会一瞬间从低于百分之十飙到百分之六十以上。

这也正是御槌高志此时试图阻拦立刻想要奔赴神奈川的王权者的原因之一。

隐藏在面具下的双瞳压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对上年幼的王权者澄澈而毋庸置疑的其中更加涌动起来。

但预想中的苛责并未到来。

在讲这句话说出口的同时御槌高志便已经做好被王权者苛责的准备。即使是与王权者相处时间最多的他在这种情况下遭到苛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苛责也好愤怒也好, 年幼的王权者都未表现出来。

他只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随后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真是的。”他听见自己的王权者的声音,带着毋庸置疑的温柔,“高酱不相信我吗”

“不……”

“那就没问题了嘛,”已经将让人来接自己的短讯发出去的王权者看着难得任性一把的兔子柔和了眉眼,使劲在对方脑袋上搓了搓,“不用担心,不会像阁下那样离开你们的。”

年幼的王权者说这话的时候温和又耐心,仿佛即将去的不是什么掉剑现场而是某个家族的晚宴。

见御槌高志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模样纲吉幽幽地在心底叹了口气,终于稍微明白为什么田中会将御槌高志安排在自己身边。

但此刻显然不是给自家属下做心理辅导的时间, 因此纲吉也并未多说,在接应自己的兔子们来到之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并盛。

越是靠近横滨就越能体会到空中紧密的能量与焦灼。

神奈川的居民已经被政府以预测到即将发生地震的名义迅速撤离,但作为日本数一数二的行政区,神奈川的人口在整个日本都仅次于东京与大阪,是人口最为密集的区域之一。

而虽然政府在接到赤之王权者王剑将倾的消息后立刻做出了反应疏散神奈川的群众,但此时此刻成果却依旧不容乐观。如果根据计算的结果来看的话,即使是黄金氏族加入疏散当中,也至少需要两到三天的时间才能够将人群尽数疏散。

而且一旦发生王权爆发,其范围必然远远超过这个神奈川,更何况这是力量最为狂暴的赤之王权者,一个不小心将整个日本都炸没也是有可能的。

往日听来就像是笑话一样的话语沉沉地压在政要们身上,当气氛沉重地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坐在会议厅上方的总理大臣突然一拍脑袋。

“黄金阁下呢!”中年男人宛如抓住了最后的救命水草,神色慌张地看向左侧。

总理大臣的话仿佛为这个这个沉闷的会议室注入了一线生机,但当政要们开始寄希望于黄金之王的时候,却发现此处连黄金氏族的影子都看不到。

就在此时,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进入会议室的不是他人,正是政要们翘首以待的黄金氏族,也是在场众人最为熟悉的田中。

在神秘莫测的黄金氏族中唯一以真面目与众人来往的田中身后跟着两个兔子,三人一踏入这个会议室政要们仿佛被注入了一振强心剂。

距离会议室门口最近的政要率先站起身来。

向来以微笑面目示人的田中此时收敛了和善近人的笑意,站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如同一把内敛的剑,与往日展现在政要们面前的老管家形象迥然不同。

“事态紧急,老夫便不多加寒暄了。阁下与青之王权者阁下已经赴往神奈川查探事态,”田中扫了一眼因为这句话而露出得救了的神情的政要们,面容更加肃穆,“但是诸位,这并不代表事态已经平息下来。”

“虽说王权爆发事件在此前并无先例,但想必诸君对于王权爆发的后果有了一定了解。如果将之比作一场战斗的话,在下可以断言,这将是日本近代以来最艰难的战斗。”

“在事态真正结束之前,没有人能够对最后的结果下定论。”

“但是诸君,”他沉下脸,神色肃穆,“我们必须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与其他人不同,越是靠近神奈川,纲吉就越是感到身上逐渐有一层压力负压。而与此同时,黄金之王去往神奈川的路途也充满了艰险,原本预定的直升机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起飞,陆路的必经之路——被誉为整个日本最坚固的桥梁——的桥基不明原因地被破坏而无法通行,若是绕道的话将会比原本预计的时间多出数倍。有这个时间恐怕日本都已经沉没了。

冥冥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去往神奈川一般。

在空气中的力量越加粘稠的时候纲吉敲了敲车窗,让负责驾驶的兔子将车停下。

他放弃用普通的方法去往神奈川了。

黄金之王轻巧地跳下车,落地的一瞬间脚下仿佛有金色的火焰升起将孩童托住。

从车上下来的王权者似乎踉跄了两步,但每一步脚下都踩着足够坚实的力量,在如此两三步之后他终于“飞”了起来。

王权者脚下踩着经过高压缩而成的能量块,如同阶梯一般带着王权者离开地面。

但仅仅如此是不行的。

在初步尝试后纲吉便确定了这点。

“那换一种方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