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件事情的原委,苗勇义还真清楚,报馆老板柴国安是武汉市里颇有家财的富商,他名下还有不少的产业,楚文报馆只是其中之一。
柴国安家产丰厚,为人也还算谨慎,和麻耀武原本并不相干,可没有想到问题却出在他儿子身上。
麻耀武娶了三房姨太,其中的三姨太不知什么时候和柴国安的儿子相好上了,最后事情暴露,被人戴了绿帽子,麻耀武岂能干休。
结果柴国安的儿子不管不顾,直接带着三姨太跑路了,这一下可捅了蚂蜂窝。
麻耀武是警察总局的局长,不仅有权有势,而且有人有qiāng,马上直接打上门去,柴国安没有办法,只好给自己的儿子擦屁股,赔了一大笔钱给麻耀武,并许诺一定把三姨太找回来,交给麻耀武处置,总算把这件事情搪塞了过去。
可是这件事情的余波却是没有完结,麻耀武得了一大笔钱,心中这口气却没有过去,再加上这钱来得容易,于是就盯上了柴国安,几次上门勒索,柴国安不堪其扰,最后两个人撕破了脸,不欢而散。
麻耀武想要对付一个商家,手段不要太多,他马上阴招齐出,威逼利诱,胁迫楚文报馆的排版和印刷工人,在第二天的楚文日报上做了手脚,刊登了头版篇幅的抗日文章。
等报馆的人发现的时候,报纸已经散出去不少,结果麻耀武拿着报纸汇报给了日本武汉特高课,汇报说柴国安的楚文日报宣传fǎn ri言论,是隐藏的fǎn ri分子。
日本人对武汉城控制的很严,尤其是对民间的fǎn ri舆论严厉镇压,占领武汉之后,曾经因为这个原因杀害了很多中国人,现在看到又出现了这个问题,特高课很快下令,让麻耀武抓捕楚文日报的有关人等。
于是早就准备好的麻耀武,直接带人闯进了楚文报馆,把柴国安和报馆的两个主编,还有当时在报馆工作的四个职员都抓了起来。
不仅如此,麻耀武还封了柴国安名下的所有产业,已经开始侵吞柴家的财产了。
泉叔一听,不由得双手拳掌一击,懊恼的说道:“原来是这个原因,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苗勇义诧异地看着泉叔,轻声问道:“怎么,这件事情和我们有关系”
泉叔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柴国安这个人和我们倒是没有关系,可是楚文日报的主编裴文睿却是我们的人,这一次突然被抓,他这条工作线上的所有人员都不安全了,我们急需要查明他的情况,并要在最快的时间里营救出来。”
听到泉叔的叙述,苗勇义很快就察觉出来,这个报馆主编裴文睿的党内身份一定不简单,不然不会让泉叔这样的高层这么紧张。
“泉叔,裴文睿的身份很重要吗”苗勇义开口问道。
泉叔叹了口气,回答道:“很重要!”
他没有多做解释,其实裴文睿真实的身份是武汉市委的常委之一,这可是武汉地下党组织的绝对高层了,知道的机密太多了,这一次的问题真的非常严重。
“这可有些麻烦了,这件事情通告了日本特高课,日本人向来视我们中国人为草芥,他们很有可能为了杀一儆百,把所有人都qiāng决,这种事情他们做得出来。”
苗勇义的分析并不是危言耸听,事实上华中派遣军对中国人的态度一向是凶狠残暴,自从上海登陆以来,在华中地区制造了无数的惨案,南京大tu shā只是其中之一,占领武汉之后,也是杀掠无算,在日本人高压之下,市民们生活的战战兢兢。
现在裴文睿被抓,就算是不危及到地下党组织,可是这样的高层不明不白的死在日本人的qiāng下,对整个组织也是极大的损失。
泉叔也是焦急的说道:“我正是担心这一点,我们的组织现在在武汉市区里并没有过硬的关系,这下可真是麻烦了!”
原本地下党组织在武汉潜伏多年,在上层还是有一些关系,可惜武汉会战打响,那些有权势的官员们都逃到了重庆及大西南,武汉城里的势力大洗牌,现在的管事的都是那些投靠日本人的汉奸,地下党组织一时之间,还没有办法疏通关系。
反倒是苗勇义因为军统局安排的原因,在警察局里有些能量,泉叔也是为要了搞清楚裴文睿被抓的真正原因,这才询问苗勇义。
苗勇义沉思了片刻,说道:“我以前也为旁人捞过人,可以去试一试,不过麻耀武这个人很贪,又有日本人插手,我和麻耀武也说不上话,必须要找经手的人,泉叔,这需要一笔很大的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