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城头上几个曹军战士被砍倒在地,就在寒光四射的刀枪从中,李典看到了一个十分不协调的人。
那是一个身穿锦袍的青年将领,面如冠玉、眉似远山,如星辰一般的眸子,此时正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在在那血火之中,他的锦袍似乎没有染上半点污迹。他站在城墙上,身形挺拔伟岸如那杆马字大旗,迎风衣袂飘飞,仿佛是一座城池永恒的主宰。
“马超马孟起!”李典再度凄厉嘶吼,他望着马超的身影,眼神渐渐迷惘涣散起来:这不可能,马超本人先前不是还在百里外的战场上,怎么突然之间,又回到了离狐城而且,他怎么还有兵士,轻而易举地攻下了这座扼守濮阳城咽喉的离狐城!
甘宁和单曲带去吸引和伏击李典的兵士,是吕布手下三千上过战场的老兵。而后来中途伏击李典的小股奇兵,是马超手下不足两百人的暗影。
至于攻下这座离狐城,马超用的,只是那两千几乎没怎么上过战场的新兵。而他敢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出奇制胜下,新兵不善战的缺陷,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在与李典对峙的前些时日,马超不是筑造攻城器械就是造船。不过,同时,看似为了防止李典偷袭,马超还让手下兵士挖战壕。而是挖战壕的时候,马超同时还在战场附近挖了很多大坑。
随后,昨夜佯装绕行的时候,马超和那两千县兵就提前藏在了大坑里。大坑上覆盖油布,布上面再盖着黄土。李典手下那些来查看的探子,只注意到营地空空,却没有注意到咫尺之处的藏兵洞。在李典出兵之后,马超趁着离狐城守城士兵疏忽,空虚无备,立刻开始攻城,结果松懈的守军被马超轻易击败,导致李典一夜疲累归来后,看到的,便是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情景……..
当马超的眼神看到李典的时候,仅剩的几个曹军也很快的被杀死。而那两千县兵,在见了血之后,已然褪去了怯懦和青涩,换上了疯狂和嗜血的灵魂,完全可以用以出城与李典一战。
然而,马超向城下望去,并没有满足那些县兵的嗜血请求。因为他知道,经过一夜的杀戮和暴虐之后,此时的县兵虽然看似勇猛,但实际上却是陷入偏执和疯狂的情绪当中,很难令行禁止,再完成一场完美的追击战。
更何况,马超还要留着李典,完成他下一步的计划。
“李典,回去告诉夏侯惇和夏侯渊两兄弟,让他们老老实实在濮阳城呆着,看我如何再用这五千兵马,攻陷他那重兵把守的濮阳城!”马超雄浑的声音和自信滔天的气势,随着清晨的微风缓缓送入李典阵中,使得整个军阵,似乎都隐隐战栗了几分。
而听到马超这毫无疑义地嚣张挑衅话语后,李典没有丝毫的辩解。而他身后的兵士,也没有半分的愤怒。唯一有的,就是仓皇和不安的恐惧——不知什么时候,甘宁和单曲,已经率领着不足三千兵士,回到了离狐城下,隐隐将李典这支已经战魂破碎的军阵,包围了起来。
“马超,马孟起……..”李典抬头,脸上瞬间憔悴如百岁老人,整个眼神都暗淡无光:“你用兵如鬼、狡诈如狐,今日,我败在你手上,任由你处置……..只是我手下这些兄弟…….”
“行了,”马超一挥手,甘宁和单曲两人同时明白其意,主动分开一条道路。随后,马超再度高声说道:“我不杀你,你走吧!”
“马超,你好狠的心!”李典猛然间明白了马超的用心,不由骤然抬头喝骂道:“你击溃了我们的战心不说,还要我们回濮阳城内。我们这些兵士,今日之后,哪能不惧怕你的威名,在濮阳城内,又怎能不有意无意说出今日惨白。由此一来,整个濮阳城的士气,都可能跌入谷底!”
“这一招攻心之计,你用得狠啊!”李典愤然扔下手中长枪,再度咬牙切齿说道:“今日我们没有死在你的手上,回濮阳之后,说不定会死于自军的严肃军法之下……..我,我…….”
“那你现在是想选择与我一战了”被李典揭破心中计谋,马超丝毫没有任何动容,反而微笑一声,讥讽道:“与你三声时间,考虑,战或退!”
“一!”不待李典同意与否,马超立时喊出这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