眭固一路上都在心惊胆战当中度过,他引领马家大军入城的时候,就看到马超那如严冬酷雪一般的面容。甚至,他还感觉地到,那一路上,马超身上的杀气总是时时向自己身上袭来,令人如芒刺在背。
再一入郡守大厅,眭固更是有些胆颤心惊。看得出来,马超手下那些亲兵侍卫都是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战斗状态,个个如同嗜血的猛虎一般瞪圆充血的眼睛。仿佛只待马超的一声令下,便要将自己碎尸万段。
这个时候,眭固已是面如土色,慌乱看向正位上的马超,胸中的那颗心,不由就想跳出来!
正坐在上的马超,这个时候没有要召见属下一般正襟危坐。一双修长而有力的双腿翘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整个身子以一种倾躺的舒服姿态斜坐着。看向眭固的眼神时断时续、漫不经心,与这个紧张万分的大厅氛围格格不入。
可眭固却从来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因为除却这些,眭固还看到,马超的手中,此时正把玩着他随身佩戴的宿铁宝剑。森森的寒气从波光粼粼的剑刃上透出,晃花了眭固的眼。这个时候,眭固终于回想起来,马超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落在自己的脖颈、心脏、脑袋等这些要害部位…….
大厅当中的一切,立时将眭固吓得半死,连面见主公时候的行礼都忘了。就那么傻乎乎地站着,双腿不停地打着摆子。
看眭固这个样子,马超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得色,反而二话不说,直接提忽剑走向眭固,双眼当中透出不可抑制的杀气。下一瞬间,寒光闪动,响声铮然。眭固都没看清马超的动作,犹如木鸡般呆立不动。可随后满面乱发扑面,直接盖住了眭固那张惊恐不安的脸。
‘当啷’一声脆响,
眭固随后才发觉,自己的头盔竟然被马超一剑斩落,裂为两半落在地上。这个时候,眭固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赶紧举起双手,摸向自己的脑袋,惊惧道:“我头还在否!”
“哼!”马超一声冷哼,却不再多发一言。
可就是这一声冷哼,吓得眭固一下扑在地上,磕头不已,面上涕泪横流:“主公,主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错了!”似乎是眭固的胆怯举动又刺激起马超的杀意,他一脸厌恶,围着眭固慢慢来回走动,冷冷地看着他:“你错了不要紧,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不尊军令,使得马家军耗费了多大的代价,才将整个灭袁大计断裂的环节连上去!”
盗匪出身的眭固,哪里能知道马超和那群狐狸齐心协力制定出来的灭袁大计但听得马超语气冰冷,他不由吓得全身发抖,只是求饶不止。
“假如只有这一条,我还可放过你。”马超再无对眭固动手,可突然立住身形之后,便又给眭固更严酷的压迫:“告诉你,马家当初也是流寇起家,你的心思,我知道得很清楚。这次你见马家大军不在,便敢洗劫晋阳城。若我今日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占领晋阳城,自立为王!”
“不不不,小的当真没有那个心思啊!”眭固听马超说到这点,一把抱住马超的大腿哭诉道:“小的自己能吃几碗饭,心中还是清楚的,断然没有这等要命的心思,主公要小的攻陷晋阳城,小的就占了晋阳城,静待主公。只是后来那些黑山军不知怎么搅合了进来,小的敌不过,只好先忍辱偷生,待主公亲率大军前来…….”
马超一脚踹开眭固:“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对了!你不遵军令,怂恿手下洗劫晋阳城,随后又敢在见我虎符的情况下,拥兵对抗拓跋膺。最后致使晋阳百姓生灵涂炭,整个晋阳沦为焦土空城。做这一切,你反而成大功臣了”
眭固颤声道:“主公,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啊!您让我攻下晋阳城,我自然以为那晋阳城暂时就是我的了。这次我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再也不敢如此了。以后就跟着主公你身边,鞍前马后,绝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