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中军帐内,岂可胡言乱语!”郝昭一怒,如今的他,应对起这些来,已经颇有心得手段了。
可惜的是,这个斥候只不过是个斥候,看到郝昭发怒,以为郝昭是在责怪他言报不实,赶紧又开口道:“将军,我军大寨被七万羌族大军包围了!”
“什么!”郝昭最怕这种众叛亲离的情况出现,一时之间,精神都有些恍惚:“这不可能,羌族大军纵然对我军有所误会。可他们也没有理由反叛马家,主公与他们…….”
“不错,给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反叛马家!”帐外一声洪亮有力的声音传来,郝昭的双眼突然爆亮起来:这个声音他很熟悉,是庞德将军的声音!
郝昭对于庞德感情非同一般,自从被马超挖宝过来之后,郝昭便一直在庞德手下任职,从一介亲兵升任至如今的牙门将军,完全靠庞德不遗余力的提拔。而只有二十多岁又孤身一人的郝昭,对待那个豪勇沉稳的大将,更有一种亦师亦父的情怀。
在郝昭眼中,庞德就是一座上柱青天的高山,永远不会疲备,也永远不会倒下。但是那个可怕的清晨,山倒了,天塌了,郝昭才发现,失去庞德之后的他,要疲累忧心成什么样子!
虽然庞德不在的这段时间,郝昭获得最大程度的成长。但若有可能,他绝不想担起这样的责任。他只想在庞德帐下什么也忧心地奋勇杀敌,偶尔贡献出自己的奇思妙想,再由庞德指漏参补后实行。然后,期待胜利,再听庞德在众军之前,骄傲地夸耀自己。
“将军!”郝昭之前的所有伪装的坚强全都在庞德那声雄浑自信的声音前化为泡沫,他直接冲过案几,双眼紧盯帐门。
果然,庞德魁梧的身姿出现。出乎郝昭意料的是,庞德丝毫没有多少颓废和消瘦。反而,两颊之侧还有一些圆润的弧度,整个身体看起来也精神矍铄了很多。
“放心,那些兔崽子没有胆子敢反叛马家。他们这次来,是要与我们一同出兵,剿灭那些匈奴狗杂碎的。”庞德说着话扶起跪在他身前的郝昭,一时感慨,用粗糙的大手拍了拍郝昭的肩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这句话一落,郝昭只觉自己的鼻头一酸。可中军帐内,他不能作出这种儿女情态,只好转移话题道:“将军是如何劝动这些羌族蛮子,今早我入寨谈判之时,那些人要求我必须解释出匈奴迅骑为何会叛乱之事。属下认为,他们同匈奴虽有仇怨,但对我们来说,毕竟塞外之族,其心…….”
“你想得很对,不过这种事儿,解释是根本解释不过来的。”庞德大步走到帐前,但却没有坐上尊位,反而侧站在武将左首:“这些蛮子只认实力,谁拳头大谁就有理。你跑去给他们解释十句,不如一拳放倒他们十人。”
庞德这句话显然让郝昭及帐内诸将误解了,看着郝昭和其他人那些崇敬的目光,庞德赶紧挽救道:“我可没有这个威望,我若是去羌族大寨上闹上一闹,这些狼崽子们最多能跟我们马家保持中立,但绝不可能屁颠颠跑来讨好。”
放眼天下,能让塞外羌族如此放低身段且卑躬屈膝的,大汉唯有一人。郝昭看庞德站位及语中口气,不敢置信地问道:“难道说,主公他亲自来……”
话音未落,一袭锦绣战袍便飘然飞入中军帐内。马超志得意满大步行来,身上衣袂随之飘动,大刀金马走到正位,举臂前伸说了一句令所有军将差点流泪的话:“今日,乃我等最后一战,剿灭匈奴叛乱后,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