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弹了弹烟灰,袁仲翰的表情,显然有话要说。
而且,话题很直接,也很沉重。
“嫂子京城之行,对你影响很大,彻底改变了你今后的仕途走向。”
这点厉元朗已经意识到,老生常谈,将他内心苦楚原原本本激发出来。
可他能说什么?
责怪白晴有什么用处,做出去的事,说出去的话,等同于泼出去的水,根本收不回来。
除了长吁短叹,厉元朗找不出第二种消愁方式。
只能苦笑着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想得和我们不一样。”
“不不不。”袁仲翰头摇成拨浪鼓,赞叹道:“元朗,你和我的想法不同。我觉得,嫂子的政治敏锐性和判断力非常高,说她是女中豪杰一点不过分。”
“试想想,别人挖好的坑,她能看不出来?纵身往里面跳,用血肉之躯阻挡熔岩,不就是慷慨赴死的壮举么。”
“嫂子主动示弱,主动服软,是为你的未来长远考虑。元朗,今时不比往日,这口气不让人家出来,你永远不得安生。”
“况且,冯滔同志上来,对你有利无弊。此时不做,恐怕今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元朗,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次大会之后,势必要对各地领导进行一个大范围的调整。你离开宁平板上钉钉,但关于你的去处,我并不乐观。”
在袁仲翰说话同时,厉元朗始终端着茶杯喝水。
实则内心之中,却在品味袁仲翰这番话的意思。
尤其提到白晴,为了自己,甘愿受抨击,低头示弱,令他倍感吃惊。
脑海里快速分析,不由得眼前一亮,身体里所有经络瞬间通畅,他终于搞懂妻子的大智大慧。
“仲翰,我明白了,白晴为什么这么做了。”
袁仲翰叼着香烟,意犹未尽的问道:“方便说一说你的分析吗?”
袁仲翰父亲袁顺强和岳父关系不错,加之厉元朗又与袁仲翰有交情。
不然的话,袁仲翰也不会这么深刻帮助厉元朗解开其中奥妙。
由此,厉元朗谈到三点含义。
第一个,就是白晴主动示弱,让对方出了这口恶气,以博得对方原谅,至少不再纠缠。
第二个,白晴大张旗鼓的在京城跑官,势必招惹非议。
那么,厉元朗的前程肯定受影响。
第三个,也是最关键的问题,等于间接帮助冯滔,不至于处在两难境地。
很简单,冯滔有心提拔厉元朗,但现在显然不是最佳时机。
目前首要事情,保证他顺利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