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天气渐冷,老张今天的运气更差的离谱。在这钓了两三个小时,他还没有任何收获,鱼篓里面还是空空如也。往日,运气再差,好歹能有几条鲫鱼、小白鱼上钩,回去也能做个下酒菜。
张江客略微转头,远眺湖面远方隐约可见的渔村,微微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工作没了,怎么连鱼都钓不着了,还有什么脸继续在村子里混……”
收回鱼竿,鱼钩上粘黏的饵料已经泡的酥软。这鱼饵根本就没被鱼啃咬过,这个运气真够可以的。张江客叹口气,正准备跟换饵料,身后的小路上传来年轻男女的说笑声,让他心中非常郁闷。他选择的这个垂钓场地位于老河嘴一个河汊的尽头,身后的小路说是路,还不如说是一道高田埂。
高田埂把湖面与他们村子里那些水塘隔离开来,这些水塘是归属他们村子里管理的少有的水田。包产到户后,村里人干脆把水田改成水塘,不种产量无法保证的深水稻谷,改养鱼了。
他身后这个水塘,属于他们家几兄弟的责任田改建的浅水塘。严格来说,这些水田也好,水塘也罢,曾经都是星云湖的一部分,属于湖畔湿地范围,是当年围海造田的产物。
狭窄的田埂不是什
么好路,平时很少有人过来,就连渔政那些人开船来检查钓鱼证,也是远远看到他就回去了。都成老熟人了,没必要检查了。他风雨无阻地在这里垂钓,图的就是一个清静,顺便连自家鱼塘也看守了。今天居然有人来了,谁过来这里打扰他的清静了
心情不太好的老张扭头看去,看到四个年轻人正顺着湖边小路说说笑笑地走来。最前面那个正是他大儿子张文湖,另外打扮时髦的一男二女,男的那个居然是自己老兄弟祁正明的儿子祁景焘。1994年他们父子两个还来自己家参加开鱼节,老张对这个大学生侄子印象深刻的很,比自己家两个小子有出息。
祁正明和他是过命的交情。他当兵的时候曾经在保山驻扎,支援过地方建设,参加新烟区烤烟烘焙时差点煤气中毒。正是当时正在保山从事烤烟技术指导的祁正明及时发现,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从烤烟房里拖出来。都是滇中老乡,在异乡遇到本来就是缘分,又有这么一出,两人不是兄弟也成为兄弟了。后来他退伍回家被安排在县上当工人,祁正明却因为老父亲去世,要照顾家庭,回老家继续务农。两家人虽然不在一个县,却一直保持着兄弟般的情谊,一直有来有往的。
他下岗前,收到过祁正明的来信,说了他这一年来承包经营粮仓河果园的事,要他有空去滇中住几天。老张当时正为工作的事发愁,没像往年一样过去滇中看望祁正明,只是寄封信过去,邀请祁正明来他家参加今年的开鱼节。
他虽然当兵后分工在县城工作,可是他的老父亲和三个兄弟家,还有他在农村娶的老婆和两个儿子都生活在渔村里,他老家这些亲人还是主要以捕鱼为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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