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她笑得甜蜜蜜 烤糖 4978 字 1个月前

所有人都感到了话剧社瞬间变化的氛围, 小心翼翼的、噤若寒蝉的、令人屏息的气氛。

那些嘀咕议论的窃窃私语就像站在雪山脚下, 突然接到雪山即将爆发的提示,齐齐仰视那个已经在晃动的山坡, 众人面对即将亲眼目睹积雪塌方, 顿时不再喁喁私议, 也没有人挪动半步。

直到看到这人抬脚迈向他们, 他们唯恐避之不及地迅速向两边让开一条路出来。

一身白衫黑裤本该是男神般清风霁月的何斯野,此时周身寒意弥漫, 桃花眼尾压出了低气压的冷意,投到关雪脸上。

关雪背脊早已僵直,听到“我家颜兮”四个字,就知道自己是被人耍了。

她听闻颜兮将是话剧社她最大的竞争者, 不仅颜兮表演出色,还是彭哲会喜欢的类型, 便对她生出敌意, 没能阻止她进入话剧社,就决定把她挤出话剧社。

此时撞上何斯野的“我家颜兮”四个字, 幡然醒悟, 她这是被人故意指错航向意外撞上虎鲸,怨不得人, 只怪她自己蠢。

谁欺负颜兮

关雪深知自己是被当枪使了,她又确实弄脏了颜兮的画, 实在说不出话来。

何斯野却只是在关雪脸上一瞥, 就移开了视线, 好似再多停留一秒,就脏了他的眼。

他径直走向阻挡关雪对颜兮动手的彭哲面前,语气冰寒,“让开。”

彭哲听到“我家颜兮”四个字后,也如梦方醒回过神来,他听闻说颜兮是个身世可怜的女生,又是感情一片空白的单身,他便被鼓励着对她嘘寒问暖体贴的关心。

这时一切了然,他被人利用了,轻叹了口气,是好不容易对一个女生感兴趣,却名花有主了般无奈的叹气,也幸好他只是刚踩进坑里,还没陷进去,侧身让路。

颜兮蹲在椅子旁,正在用她白衬衫的袖子一下下地擦着画,棕色的水迹已经染到手肘,连带着铅染脏了衣袖。

地上的咖啡纸杯,以及桌椅上被溅的咖啡渍,都在说明刚才发生了何事。

她却似乎不在意她被欺负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只在那些画上,只在意那些画。

最上面的画,是他手撑头在窗前桌上浅睡的样子,从额头到衬衫,是大片的咖啡渍,最下面的画被她翻过来放到旁边的椅子上,最后一张画的背面,也有咖啡渍透出了硬币大小的水迹。

全部都毁了。

何斯野瞳孔微缩,语气冰寒“谁弄的”

自何斯野进来的那一刻起,周围所有人都禁了声,想离开又怕脚步声太大惊扰了谁的怒气,只能各个放缓呼吸。

关雪更是脸色早已发白,听到何斯野声音里面似乎有危险的气息,这时自首低低发声,“是我,但我不是故意的。”

何斯野冷眼扫过去,“不是故意的,就不需要道歉和负责了”

彭哲紧眉催促关雪赶紧道歉,关雪余光扫着周围的社员,握了握拳头,死要面子,“她动手打人,她道歉了吗”

何斯野侧身向关雪走过去,逼得关雪连连退后。

何斯野眸底尽寒,“她怎么跟你动手了她打你哪了”

关雪被逼视的不断从心底产生惧意,根本无法和他对视,怯弱地偏开脑袋,“她推我了。”

“推你一下,就算打你了好,我替她向你道歉,但是她两年时间画的这些话,你打算怎么负责”

关雪浑身僵硬。

这是一个无解的题,她根本负责不了。

何斯野沉沉地看着她,“成年人要为自己的不故意负责人,不是故意的这五个字,不是推脱责任的借口。”

说罢,何斯野未再看关雪一眼,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是,他走回到颜兮身边,掌心落在她发顶,四根手指一下下地轻拍着她,动作轻柔,无声地安慰轻哄。

围观的女生面面相觑,俱都无声的、夸张的、唇语交流。

“这么温柔何斯野”

“天啊,她才是他女朋友啊”

“滕珊珊呢”

“肯定不是了。”

“卧槽,关雪惨了。”

颜兮动作早已经停住,手指尖因生气和伤心在颤抖。

她缓缓仰头看他,“小野哥。

苍白的脸上挂着泪,声音里都是难过,“这些,我画了好久的,都还没给你看呢。”

她蹲在地上,仰着头,忧哀委屈得嘴角都压了下去,眼泪随着她眼睫轻颤掉下泪来。

哭不是因为被欺负了,而是因为还没给他看这些画。

跟小时候一样,哭的总是让人胸间堵住一口气,哭的谁看谁难受。

何斯野蹲在颜兮身边,一张张翻看那些画纸。

画纸上,窗前长立的他,自行车上长腿点地的他,槐树旁下棋的他,球场上的他,辩论台上的他,为她暖手的他,为她挑水泡的他,陪她放孔明灯的他。

“现在看到了,”何斯野和颜兮说话的声音,与方才截然不同,听在耳里很柔软,似乎还带笑意,“看来还是没好好学习,还有闲工夫画这么多画”

颜兮眼泪不可置信停住,赶紧解释,“我是做完卷子画的,没偷懒。”

何斯野抬手轻抹她眼睛,语气无奈,“总哭。”

彭哲见这事差不多也就如此了,拽关雪离开,吃瓜的人也心满意足地围观了一场大戏,准备离开。

这时,何斯野忽然出声“她叫什么名字。”

颜兮抬眼看他,他脸上的表情,和曾经他给她补习时的表情重叠,她不解,没回答。

关雪停下脚步,僵着嗓子说“关雪。”

何斯野置若罔闻,继续盯着颜兮问“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颜兮看向门口的关雪,关雪呼吸微急,皱着眉,不安地看着她,而何斯野正深深地凝视着她。

“关雪。”颜兮垂眼看着地上的咖啡纸杯,小声回答道。

“看着我说,”何斯野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吗”

他眸光里的深意,她这次看明白了,是在教她以后不准对欺负她的人心慈软弱。

可是不算了又能怎么样呢,颜兮将心底的难过放到角落里,小声说“就这么算了啊。”

“真得改改你这个毛病,”何斯野嗓音如水淡,但平淡的水面下似乎波澜汹涌,极具穿透力,似乎是故意说给门口支着耳朵的那些人听,“我的人,我的画,挨欺负了,这事算不了。”

颜兮跟着何斯野走进一间教室,进去才发现是画室。

何斯野长身玉立于窗边,垂眉按着手机,没抬头。

颜兮呆站了一会儿,猛地恍然大悟,小野哥是给她做模特,让她重新画一幅吗

她提着花架找最佳位置,看向面前真实的模特,因着刚才发生的事心里的难过劲儿,消散不少,立即提笔,心满意足地画起来。

何斯野单手发信息,另手插兜,漫不经心地忽然出声,“为什么学画画”

“因为你喜欢啊。”颜兮脱口回答。

何斯野抬起头来,询问地挑了下眉,“嗯”

颜兮勾画轮廓线条,诚实地说“小飞哥说你喜欢会画画的文静女生啊。”

宿舍里的沈飞蒙被睡大觉,枕下手机短信响,烦躁地拿起来看了眼,睡得迷糊的眼睛逐渐睁大,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迅速穿衣服穿裤子,找工作证挂脖子上,群发消息纪检部全员现在集合,突击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