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1 / 2)

果然如那嬷嬷所料, 惠太妃一拍桌子,连带着桌上的茶盏都晃动起来,她双眼眯起,带着利光, “和妃,你可懂得良禽择木而栖”

周宜然屹然不动, 点点桌面, “惠太妃娘娘,您这真是好生无礼, 怎么说本宫也算得上是个贵客吧, 您竟然连茶水都不准备一杯。”

“再者,在您眼里,是个人都要像畜生一般, 好好找个靠山,哦, 当然了, 您也是这么做的, 而且, 跟本宫说这话,您脑子是被门夹了吗还是您得了痴呆症了”

这话一出,惠太妃脑门上青筋直冒,握着杯盏的手指节都泛白了。

那嬷嬷心里越发苦了,暗道这和妃娘娘看着人畜无害,软软呼呼的, 怎么这嘴比刀子还扎人哪

“来人,给和妃娘娘上茶,倒是本太妃招待不周,让和妃见笑了。”

周宜然十分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带着两个浅浅的酒窝,“有什么可见笑的”惠太妃直觉不好,“您家教如此,从小养在清倌儿出身的姨娘身边,能有什么礼数可言早就料到了。”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就连碧桃和良辰也没想到,自家娘娘这战斗力这么高,三两句便将惠太妃打击地体无完肤。

惠太妃身边的嬷嬷啊,她啊,眼神木然地站在那里,满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一切遮羞布被人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撕开,惠太妃就是养气功夫再好,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

“周宜然,你不要太过分没有你身后的周家,你以为本宫会忍你这么久忍你一次次的下本宫的脸面你知道本宫三番五次请你来的意思,你今日,就给个准话吧不然,本宫身后的承恩侯府,也不是吃素的”

听了这话,周宜然竟是笑出了声,“惠太妃娘娘,你在逗我吗我上哪儿知道您什么意思呀本宫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

惠太妃脸色阴沉,却以为她这是服了软,“若我儿将来荣光加身,本宫可以保证,你也是一样。”

惠太妃说完,却发现周宜然目光十分奇妙地看着自己,像是关爱傻子一样,“我说,您别是真的得了痴呆症了,大白天的就开始做白日梦了他的荣光,与我何干更何况,说句不好听的,他现在这个状态,能有什么荣光您啊,可管好自己的嘴,祸从口出知道吗”

自知自己被周宜然耍了,惠太妃神色更是扭曲,咬牙切齿了一阵,开始了示弱,眼泪吧嗒吧嗒滴了下来,她用帕子抹着眼睛,“和妃,我知你是家中嫡出,心高气傲,看不惯我这等庶出身份的,可本宫心里也苦啊,我生母身份不堪,嫡母不慈”

她呜呜地哭着,时不时捶着胸口,伤心欲绝,“本宫都已经这样了,你何苦还要拿话来刺我”

说罢,泪眼朦胧地看着周宜然,只见她眨眨眼,唇畔挂着凉凉的笑意,眨就连说的话,也让她觉得凉飕飕的,“真是,好一个嫡母不慈,不知道,皇上可知道您这番心意”

惠太妃心里顿时一个“咯噔”,连哭都顾不上了。

她的嫡母,可是太后的嫡亲母亲,皇上的嫡亲外祖母

“惠太妃啊,你我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面都有数,你何苦给我演这么一出苦情戏你认为本宫会吃这一套吗你是庶女,过的再艰难与本宫何干本宫是嫡女,无法体会也不愿体会你口中嫡母不慈的日子,您也别拿承恩侯府来压本宫,你身后那个半吊子承恩侯府,您觉得比得上我们周家吗”

周宜然的桃花眼向来都是带着三分笑意的,此刻却尽是寒凉,“十个承恩侯府,也及不上半个周家若是太后的母亲还健在,我也不会说出这等话,庶子当家,姨娘当家,您承恩侯府哪儿还有当年的盛况若不是如此,您也不会狗急跳墙了吧,竟找上我们周家呵您是真病急乱投医了啊”

周宜然悠悠地走到惠太妃面前,那个嬷嬷只是适当地拦了一下,就被樱桃扯到了一边,低头做鹌鹑状。

惠太妃仰头,目光狠辣而怨毒,“不识抬举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啪”的一声,惠太妃脸上便挨了一记,良辰最是擅长将人打的疼却又不留痕迹,“惠太妃,你不过是像什么倚红楼那等地方出来的女人所出的孩子,身份卑贱,你哪儿那么大脸,还我的荣幸”

扬了扬巴掌,“我身为周家唯一的嫡女,祖父官至太傅,父亲是尚书令,母亲是县主,我赏你一巴掌,才是你的荣幸”

那个嬷嬷都已经吓傻了,连挣扎都没有,张大了嘴。

“哎呀,看看您这脸,都糙的碰一下都没有印子了,真是厚的可以了,你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再给我下药之后还敢明目张胆地想要招揽本宫,先是茉莉花,再是药盖,真是想不到啊你真以为谁都是傻子,就你一个聪明人”

没理会惠太妃一瞬僵硬下来的身体,她转身甩甩袖子,发间的流苏和珍珠步摇微微晃动,更显得她眸子灵动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