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啊
不是说好了同台竞技的么大家弹琴弹的好好的,你咋就二段变身,掀桌子不玩了
他急了他急了
可问题是我好像也急了
“啊,啊,我感受到了”
赞颂者的面孔抬起,六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对手“源源不断的灵感,就在你的血中拜你所赐,槐诗先生,我终于领悟了”
“那你岂不是要好好谢谢我了”槐诗不着痕迹的小步后退着,礼貌的摆手“磕头和拜师就算了,回头有机会,大家摆两桌一起乐呵一下就行了。”
“我会的。”
赞颂者抬起手指,狞笑
“在用你的骨头和血谱写出新的旋律之后”
轰
被赋予实质的音波骤然迸发,毫无征兆的形成了漆黑的利爪,向着槐诗的面孔抓出。
瞬间,将槐诗抬起的斧刃击飞,连带着他一起,砸进了千疮百孔的大楼。
在轰鸣之中,槐诗一连撞碎了好几道墙壁,掉进了早已经遍布尘埃的总统套房里。
两具相拥的骸骨从被槐诗砸碎的沙发上落下来,掉在地上,风化成灰。
“啊,不好意思,打扰了。”
槐诗狼狈的爬起来,来不及帮人收敛遗骸,就感觉到头顶传来的低沉风压。
诡异的巨爪在圣诗赞颂里再度凝聚,撕裂了层层楼板之后,向着槐诗拍落,丝毫不在乎长枪所留下的细小伤口,将他砸进地板之下。
接连不断的坍塌之中,槐诗贯穿了层层楼板,坠入了宴会厅。
瞬间的恍惚,他好像再一次坠入了幻境。
在暖风和熏香里,重新布置的宴会厅中,那些衣衫褴褛的人们分享着最后的食物和美酒。
大家在简陋的演奏中手挽着手,无分贵贱,欢快的舞蹈着,微笑着,齐声歌唱,不见疾苦和哀愁。
那便是灭亡前的一景。
可很快,幻影就再度消失不见。
只剩下残破的宴会厅里,尘埃簌簌飞舞,冻结成霜。
有一双皮鞋停在了槐诗的脚边。
“您想好了么,槐诗先生”
店长的幻影看着客人狼狈的样子,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看来,您这边的时间不等人。”
“想好了,想好了”
槐诗疯狂点头,可是来不及说完,便被虚空中凝结的巨爪再度捞起,握紧,砸向了地板,坠入了满目狼藉的大厅。
他抬起一只手,奋力翻滚,躲过了足以将自己彻底碾成肉泥的攻击。
狼狈喘息。
飞舞的尘埃,店长的幻影再现,指了指槐诗身后的电梯。
槐诗不假思索的回头,奋尽全力,狂奔,撞碎了眼前的破碎的铁门,坠入了幽深的电梯井之中。
“你要跑到哪里去,槐诗”赞颂者撞碎了层层墙壁,尖笑“幻象救不了你”
巨大的利爪再度浮现,将眼前的楼宇彻底撕裂,扒开,将一切东西都寸寸撕裂,碾压成尘,不留下任何的可趁之机。
连同着那些幻影一起
店长无所谓的耸肩,目送着槐诗消失的背影,任由自己最后的残留被利爪撕裂,消失不见。
只有锈蚀的领针从消散的幻影中落下,在细碎的碰撞声中,浮现最后的辉光。
那是漫长又漫长的毁灭之前,来自天文会的徽记
当世界毁灭,大地分崩离析,一切都笼罩在没有尽头的严寒里,唯独最后的使命在永恒的幻象之中传递。
将这一份过去残留的火种,送往未来的后继者手中。
此刻,幽暗的坠落中,璀璨的辉光再度从槐诗的眼前浮现,带来了漫长时光之前的礼物。
“槐诗”
逝去的灵魂轻声问
“你所求何物”
槐诗伸手,握紧了那一束光芒。
那一瞬间,最后的阻拦被无数巨爪撕裂,赞颂者的狰狞面孔从裂隙之后浮现。
看到盖亚之血的瑰丽色彩,他僵硬了一瞬,难掩惊恐,可当光芒消散之后,槐诗的手中,却只是多出了一本残破的典籍。
除此之外,毫无变化。
“那是什么”
赞颂者嗤笑,“你的救星一本破书”
他挥手,深渊的乐章再度奏响,数十只巨爪凭空浮现,毫不犹豫发起攻击。
就在那一瞬,有幻觉一般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
来自槐诗的轻柔吟诵。
沙哑又低沉。
“瞧啊,桑丘潘沙朋友,那边出现了三十多个大得出奇的巨人”
于是,在他的手中,那一本褪色的斑驳典籍的封面上,悄然浮现出黯淡的书名。
堂吉诃德
此刻,古老的事象记录悄然崩溃,无数光点从其中飞出,凝结为卡牌轮廓。如怒龙一般的电光从卡面中冲天而起,鞭笞着天和地,扫荡一切魑魅魍魉。
雷鸣扩散,将地狱的圣诗和赞颂彻底击溃。
到最后,一个枯瘦的背影,从虚无中走出。
“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看到新的垃圾”
电光缠绕之下,那个长发斑白的中年男子回眸,冷声发问,“小子,你难道对前辈就一点尊敬都没有么”
“哎呀,瞧您说的”
槐诗耸肩,羞涩的眨着眼睛“摇人这事儿,这难道不是咱们天国谱系的优良传统吗”
死寂。
漫长的死寂。
不止是赞颂者,此刻,所有窥见那一道万丈雷光的参战者,乃至战场之外的棋手,以及地狱殿堂和统辖局中的旁观者们,都陷入了突如其来的呆滞之中。
死寂之中,只有罗素嘴角勾起愉快的弧度。
终于明白了么,槐诗
以盖亚之血为源,以命运之书中的记录予以重现和再造,利用这赌局中现境与地狱双方一同打造的规则,从而跨越时光和生死的限制
这才是这一场游戏中,独属于你一个人的金手指
七十年前,响彻地狱的理想国卡组
四海雷鸣应芳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