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大怒反击的时候,却发现,来自魔山的供应,竟然又他妈的断了一下
这一次他没那么好运了,被剥皮之主的毒蛇之矛瞬间刺穿了甲胄的缝隙,在胸前留下了一个血流不止的伤口。
可在匆忙的躲避中,他的鼻尖,却在无数硝烟和熔岩的恶臭中,闻到了一丝沁人心脾的花香。
如此芬芳和甜美。
哪怕再怎么细微,可依旧令人着迷。
闭上眼睛,这种勃勃生机、万物竟发的境界油然浮现在眼前
可当他回过头的时候,便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睚眦欲裂。
“混账”
此刻,就在魔山的山顶,那一片遍布硫磺的焦土之中,竟然渗出了一丛丛刺眼的嫩绿,迅速的生长和扩展,借着从天而降的雨水和鲜血,生根发芽。
远远望去,仿佛一顶充满生机的帽子一般。
无数鲜花从其中冒出,缠绕在尸骨之上,旺盛生长,远远望去,竟然一时间让人心醉神迷。
而就在那一片美不胜收的花草之间,勤劳的园丁仿佛察觉到他震怒的视线,抬起头,露出憨厚的笑容。
老乡,我又来啦
“我要杀了你”
魔山大公嘶哑的怒吼上,强行分心,升起山峦巨手向着他压下,可那一张讨嫌的笑容瞬间闪烁,从阴影中消失,又瞬间从另一片地方钻出来,然后开始麻溜无比的种草。
他根本追之不及。
现在,来自大司命的生态圈已经随着槐诗一路上不断的影葬从穿梭,漫山遍野的洒落在了魔山之上。
就趁着兵荒马乱一片混乱的时候,从一个个战场之间神出鬼没的闪现,根本不和任何敌人纠缠,只是一路上将无数生机洒下,埋入土中,然后便有一片又一片的嗜血植物迅速的生根发芽,彼此衔接在一起,汲取着原本属于魔山的力量,疯狂生长
绿了绿了全他妈的绿了
更令他感觉到惊悚的,不是来自战场的源质供应变少,而是自己和魔山之间的连接,竟然也开始随着无数花草的生长而变弱了。
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刀子藏在厚重的山体之下,耐心无比的将他所有埋藏的脉络一根根的斩断。
随之而来的,就是灵魂之中的衰弱。
仿佛被切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有一根吸管伸进来,贪婪的将灾厄的精髓撮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啃食着自己
可自己偏偏被两个该死的家伙纠缠在一处,没有办法脱离
只是想到这一点可能,他就忍不住毛骨悚然
可他不是没想过转移战场,可当他每次一旦动了这个念头,剥皮之主就仿佛未卜先知一样,看向了他想要移动的方位,提前封堵和拦截而与此同时,熊神便会磕了药一样疯狂猛攻,逼得他不得不全神贯注的去应对。
而槐诗,负责在不远处搔首弄姿,吸引他的注意力。
打我呀来打我呀诶,你打不着
气不气就问你气不气
此刻,就在山腹之中,无穷岔路和迷宫之间,那些阴暗的洞穴和走廊里,已经被苔藓和无数藤蔓所笼罩和覆盖。
黑暗。
归墟的黑暗如同洪水一般的蔓延,悄无声息的渗入到了每一个地方。
感受到那纯粹的深渊精髓和厚重的地狱灾厄源源不断的流入自己的天阙中去,槐诗就忍不住兴奋的搓起了小手。
赚了啊,赚了啊,这一把可赚的真不少
现在他就连之前不得已浪费掉的那些驳杂源质都不心疼了。
反正干架是不可能干架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干架的,只有种草种花才能维持的了生计的样子。
正面战场那么多防线和神迹刻印,根本不缺自己这一个,而魔山大公那边自己的等级还够不着,去了也是添倒忙,还不如深入敌后,打一点野食回来,也算是曲线支援了
想到这里,他就立刻又操纵天阙往魔山里面猛撮了两口。
这可是统治者的灵魂本源,自己进阶所需要的深渊之种,哪怕和进阶所需要的数量比起来太过稀少,但起码是个肉啊
还要什么统治者的遗骸
鲜切的岂不更好
现在他看向魔山大公的眼神都变得温柔如水起来,恨不得立马回象牙之塔去摇人,来把他抓回去养着了。
否则找遍地狱,到哪里再去找一个这么好吸的
只可惜,属性不太搭,抽多了也没用。
想到这里,他遗憾的叹了口气,回头吩咐道“轻拿轻放嗷,都给我小心一点千万别磕到碰到了”
“圣哉”
鸦群呐喊,齐声回应。
此时,一群扛着一整套八成新灾厄熔炉的鸦鸦们从战场的边缘悄悄路过。
紧接着,另一群扛着巨大宝箱的鸦人也悄悄路过
然后再一群又一群
就在魔山大公悲愤的视线中,他的宝物,他的收藏,他的战利品,甚至还有他昨天刚换的裤子就在他的眼前,被一群耀武扬威的乌鸦人,拆迁一样的全部扛走了
眼看着自己的家底儿以如此迅捷的速度蒸发,魔山大公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不知何时,心中从一开始的狂怒,变成了无助的祈求。
别搬了,求求你,别搬了,给我留点吧
好像听见了他的祈祷,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没有乌鸦再从里面钻出来了。
哦,不对,原来后面还有一个,正扛着自己的宝座
你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