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浩瀚的血染大地之上,漆黑的云层里无数耀眼的烈光在不断的闪耀。
而一缕缕宛如幻象一般的阴影之线便飘散在天地之间,从大地之上生长而出,又从天穹之上延伸而下。
当它们彼此纠缠时,便构成了稍纵即逝的网,宣泄着那自毁灭和死亡中诞生的无穷力量。
自电芒的缠绕之中,一个个残缺又飘忽的人影踉跄蹒跚的行走天地之间。
无规律的闪现或者湮灭。
自战争之中。
当那幻象一般的人影从斗争中掠过,便带来了柔和旳风和宛如雾气一般的细碎甘霖,降临在那些干裂的面孔和破碎的伤痕之上。
留下了大司命的赐福。
数之不尽的渺小奇迹像是闪光,不断的从大地之上升起,照亮了阴暗和崎岖的道路,还有那些疲惫的眼瞳。
在庄严又悲悯的旋律里。
然后,紧随起来的,便是血海之中震怒的鸣啸和雷雨之中的怒吼。
天崩和地裂的巨响。
流火不断从天而降,施加破坏,而血树也在疯狂的生长,盛怒的荆棘在大地的缝隙之中迅速延伸。
天穹和血海之中所充斥的怒火和杀意此刻不加掩饰的喷发。
幕后的掌控者已经被成功的激怒了。
如同槐诗所料的那样
甚至比他预想的还要更早。
要说此刻的生长卿和风暴萨满此刻的感受究竟如何,那只能用恶心两个字来形容了,恶心到家了。
好像看到了死小孩儿冲进了自己放满手办的游戏房忘形的大呼小叫,不知道哪儿来的王八蛋产品经理对着自己的代码指手画脚
血压已经克制不住了。
直接拉满
一道道震怒的意志化为了血色的波澜和耀眼的雷光,在海洋和云层之中扫动,激荡,深挖着每一个角落。
要找出来,究竟是哪个臭不要脸的王八蛋在蹭我家的热度
理所当然的,在瞬间便已经锁定了槐诗所造就的循环。
雷云和血海之间那一片宛如蛛丝一般脆弱的网
肃冷的杀意就已经摇摇锁定了云中君所化的阴云和大司命的阴影脉络,足以撕裂一切魂灵的冲击从其中瞬间迸发。
槐诗瞪大眼睛。
哦呼完蛋。
在这个念头从心中浮现的瞬间,在天地之间,无数蛛丝所形成的虚幻之网便瞬间崩裂,四散飞扬。
槐诗的身影猛然被从分裂的状态挤出,勉强重组,呕出一口老血。
脸色苍白。
可如此惨烈的创伤并不是来自双方的挤压。
而是在那之前,槐诗自己先动的动手。
率先,将云中君和大司命所构成的循环,彻底破坏,就好像被敌人弄死之前率先捅上自己个四五六七刀。
疯了一样。
可自己双料四阶,根本就不在乎这种没有伤及根本的重伤。
光是呼吸就血条就在疯狂的恢复,更何况还有残存的根系在,不妨碍他继续悄悄白嫖。
而这一行为所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失去了槐诗这个目标之后,雷云和血海之中所汇聚出的绝强力量,穿透了破碎的循环之后,毫无保留的,倾斜在了对方的身上。
自这突如其来的呆滞中,宛如有天和地在瞬间碰撞在了一处。
响彻整个地狱的轰鸣之后,动荡席卷,大地震动,雷云崩裂。
原本被槐诗所串联起来的血海和雷云此刻失去了中间的缓冲之后,彼此毫无保留的对撞在了一起。
所引发的震荡顺着庞大的体系向着更深处传递,令两个庞大的身影浑身剧震,不由自主的仰头喷出一口老血,口鼻之间渗出血丝。
沸腾的血潮和雷霆之中传来了嘶哑的咆哮。
那些古老而晦涩的语言回荡在了所有人的耳边。
即便是对地狱考古毫无研究,根本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升华者,也能够猜测到,这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词儿。
反而越发的好奇
究竟是谁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缺德事情,才能让人发出如此凄厉怨毒的呐喊
而槐诗,擦干了口鼻之中渗出的血丝,再度分裂
数之不尽的残影向着四方狂奔而出,躲避着雷云和血海的追索,好像耗子一样开始到处乱窜。
他可太清楚了,吃了大亏的双方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更何况云中君和大司命所构成的循环根基尚在,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双方的口袋里往外摸钱
原本他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等根系扎的更深,和双方的联系更加紧密之后,再开始下手。至少这样他们投鼠忌器的时候,能够给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可哪里有这样的时间
现在战场上最缺的就是时间
哪怕是槐诗能够多挣出一秒钟,就能够挽救不知道多少生命,多少价值。
就算是苟起来要发育,也是要有良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