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确定。
这不是那个那个谁么
就那个在索拉诺防线来进攻的家伙,特别大的一个,好像还是活化的山脉一样,叫什么名字来着
仓促之间,他懒得再去回头翻命运之书,指着那张脸欲言又止,试探性的问
“魔石”
在天穹的疾驰中,那一张巨大的岩石面孔骤然僵硬了一下,无法克制的怒火爆发,扭曲,火力越发的夸张。
“看来不是了
。”
槐诗拍了拍脑袋,继续问道“那魔土魔岩魔峰呃魔波”3
“魔山”
狂怒的咆哮掀起了飓风,撕裂了不知道多少耳膜。
悬浮的巨山之上,那一张统治者的抽象面孔怒吼着“你们这些该死的贱种,虫豸魔山吾乃魔山,魔山大公
今日,就要将你这张贱嘴彻底撕扯成粉碎”
就好像总要有一个巫妖王一样,总得有个人来背锅,为已经发生的事情负责,不论是成功,还是失败。
有的时候,这个人是夸父,而有的时候,这个人是槐诗
就在曾经魔山的全盛时期,积攒了数千年的力量,踌躇满志的想要有所作为的时候,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败,一头在索拉诺防线上撞成了稀碎。
魔山所失去的不只是荣耀,还有自己的力量,以及,自己的尊严。
宛如丧家之犬一样逃回亡国时,背负着耻辱领受责罚时,和在生长卿的血海改造之中变成如今这幅残废模样时这几个月以来,他所遭遇的所有痛苦,积蓄下来的所有愤怒、仇恨和怨毒,此刻在看到这一张熟悉的面孔时,便无可挽回的爆发而出。3
他要将这个该死的东西彻底烧成灰
不惜一切代价
“啊这”
槐诗茫然,满是不解“只是叫错了名字而已,干嘛那么生气嘛。”
“消消火啊,老兄,毕竟”
他停顿了一下,屈起了手指,宛如弹脑瓜崩那样,对准了那一道撞击来的狰狞面孔,遗憾的提醒
“接下来让你生气的事情,一定会有更多。”
天地震撼。
随着鹦鹉螺号的隐没,无穷钢铁凄厉的咆哮中,万丈阴云凭空收缩,丝丝缕缕的电光汇聚,自天阙中迎来无止境的纯化。
到最后,就在鸣动的阿房之上形成了一缕渺小到近乎难以察觉的微光。
可正是这一缕连电流都难以称得上孱弱电光,却令轰然疾驰的魔山骤然改变了方向自那长锏的锁定之间,察觉到了某种令不存在的骨髓都为之颤栗的恐怖威胁
可那无数岩石聚合而成的身体,实在是太过于庞大。1
以至于不论他怎么变换方向,都逃脱阿房的锁定。1
当槐诗的手再度抬起的时候,那一线缠绕在长锏之上的电光,就仿佛心跳一般,自七海的潮生之中,迸发低吟。
如此悠远深沉。
却令混乱的战场之上,夸父颤栗的回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然后,他便看到了,自槐诗手中劈下的长锏之上,无穷尽的雷霆升腾而出,咆哮怒吼,蜿蜒驰骋,撕裂风暴之后,游走在天穹之上,瞬间蔓延千万里。
藏身于草芥的渺小狭缝中,自如游走,跳跃升隐至天地之间,浩荡巡行。2
最终,宛如长鞭那样,撕裂了魔山庞大的身体,在令大地动荡的惨烈嘶吼中,留下了一道绵延周身的裂口
以土石而构成的死物之躯,竟然无法愈合。
真正的受到了创伤
死寂持续了一瞬,就自这转瞬不到的短暂刹那里,所有人都完全无法分辨出那雷光的真正模样,甚至无法断定,这究竟是活物还是什么其他
可所有东夏升华者的心脏,就忍不住齐齐一跳,指尖颤栗。
“卧槽”
夸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这他妈的都能白嫖么”1
“啊这”
叶雪涯低头,看着指尖跳跃不休的骰子,表情古怪起来,看向身旁的水镜“老头儿,这一波咱们要收版权费么”1
玄鸟的眼角抽搐着,一时无言。
再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此刻消散在天穹之上的气息了。自那惊鸿一瞥的雷光之中,所涌动的生机,还有那丰沛的神性,乃至那独一无二的构成
龙龙龙
那是龙
哪怕只存在于短暂的一瞬,即便似是而非,威力远远不如,但那依旧是同麒麟的打神鞭无限制趋同的龙脉之雷
此刻,天地之间,七海潮声澎湃。
槐诗手握着雷光之锏,就连自己,都震惊于这一份心血来潮的实验所造成的破坏。
就像是曾经活化自己的源质武装那样。
通过漫长时间里所积累的经验,和亲自对统治者遗骸进行铸造时所得到的领悟,在将天阙内的雷霆纯化到极限之后,他尝试着,将生命馈赠给了那一道稍纵即逝的电光
可是他却没想到,在那一瞬间被短暂激活的,还有鹦鹉螺的龙骨来自旧盖亚的碎片,曾经属于现境核心的结晶,足以被称为微型龙脉的存在。当其中雷霆从其中流过的瞬间,纯粹的现象被赋予了来自神明的庄严。
结果,所造就的便是一道活化的雷霆,只存在于那一瞬间的源质生命,承载着现境山河奇迹之神性的存在。
龙脉雷光
现在,在槐诗的抽取之下,方圆千里之内的大地和天穹齐齐鸣动,被血色沁润的沃土化为了黄沙,尸骸坍塌为尘土。
毫不姑息的涸泽而渔,粗暴的抽取着所有的资源,一切生命和死亡都被尽数掠夺,自归墟和天阙之中转化,结合为一体,源源不断的贯入了阿房之中。
令肃冷的龙吟再度自潮中回荡。
“看呀,魔山。”
他微笑着,向漫天升起的碧焰和远方的统治者展示着手中的雷霆“这就是一位老前辈曾经教导过我的道理”1
“垃圾就是垃圾。”
云中君俯瞰着那一张狰狞的面孔,告诉他“变成什么模样,都是垃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