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大臣听着这个叫平安的奴才所言,俱是神情各异。
“本宫要问你,这所谓的密信,是谁送给你的”太子冷声道。
“是一只青头鹰咳咳”平安不住地咳着。
“这就对了。”不想,太子却是点了点头,一脸的恼意,“本宫府上的确训养着一只送信的青头鹰,但本宫从未给冯家兄弟送过所谓的密信。倒是在应城被拿下之后,冯侧妃哭着过来找本宫,说怕二位兄弟没颜回家而做傻事,要送一封家书,劝兄弟二人不要难过。而青头鹰快,从京城到应城,不用两天就可抵达。冯侧妃哭得伤心,本宫亦是担心冯家兄弟安危,就答应给二人送家书。”
“那这封家家书竟是杀人的密信”梁王冷笑。
“当时侧妃给我看过家书,的确只是普通的家书。”太子说着一脸痛苦为气愤,“谁知道送到冯家兄弟手中的,居然是这种东西。”
“咳咳不”那个安平想要反驳,但挣扎两下,他的伤势太重,居然痛哼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这就对头了”钱志信道,“不用说,送信时,冯侧妃定把书信换了。”
“对对那个无耻的贱人”姚阳成冷哼一声,狠狠地拂袖,“现在冯家倒了,褚家起来了,这种情况谁最不愿意看到损了谁的利益就是他们冯家现在最想要保他们冯家的,就是冯家和冯侧妃”
“有理。”朝臣们也忍不住附和。
的确,就算冯家算是握在太子手里的,但打不了仗,那便是废子,无用之物。而褚云攀是将才,失了冯家,他再拉拢褚云攀即可,何必干这种事情。
那时,最着急的,自然就是冯家和冯侧妃,为了保住家族荣光,杀人夺功绝对是在情理之中。这种事,在边关可是上演了不少。也不过是那两名冯小将军实在过于正直,才没有答应。
“那密信呢”史部尚书说。
“我如何知晓”太子冷冷的说。“反正本宫没有写过这一封信。”
坐在龙案前的正宣帝揉了揉头上的太阳“张赞,把冯侧妃叫过来。”
“是。”张赞连忙拱手,接着转身离去。
梁王和褚云攀俊脸沉了沉。
正在此时,外头一个小太监急急地奔进来,“皇上,宫外各学子聚在宫外,万民请愿,说太子无德,杀功臣,求废太子”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的人到抽一口气。
“放肆”正宣帝暴喝一声,“谁起的头”
“奴才不知。”那小太监瑟瑟发抖。
“皇上,此事定要好好彻查,绝不能姑息”史部尚钟丙连忙说。
工部尚书柴学真,并廖首辅,一干朝臣也连声附和。
“不是正在查吗”正宣帝暴喝道,一张老脸一阵青一阵白,手中的兽头冰玉镇子往桌上狠狠地一拍,都裂成四五块了。
整个大殿的人全都低着头,接着一阵诡异的寂静。
过了大约两刻钟左右,冯侧妃终于被带过来了。
众人回过头,只见冯侧妃是一名二十五六的女子,一张国子脸,长相中下,脸色惨白,整个人瘦得似一把骨头一般。
显然,这些时日来,因着冯家几个主将被杀,冯家注定败落的命运,让她心力交瘁。
“参见皇上”冯侧妃矮身跪下。
“你个贱人,本宫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干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来”太子看到她,就暴喝一声。
众人没有作声,抬起头,只见冯侧妃被太子吼得身子一歪,狠狠地咬着唇,身子颤抖地歪在地上。
“昨天的事情,你都听说了没有”正宣帝老脸冷沉,紧紧地盯着下首的冯侧妃。
“上个月得知镇西侯入了南蛮,你就求着本宫给冯家兄弟送家书。”太子一边说着,那张儒雅的脸阴冷得直可以滴出水来,“本宫念你救兄心切,所以才答应你把青头鹰借你送家书,不曾想让冯家兄弟杀人,就是你的家书”
“殿下”冯侧妃歪在地上,那一张苍白的脸已经布满了泪水。
只是,她原本就长得不漂亮,这些年的恩宠,都是因为冯家而现在,冯家的荣光已不再,她在他面前流泪失声,只让他觉得丑陋无比,哪里赢得来一丝丝的怜惜。
自从应城沦陷,祖父、父兄被杀,她就知道,她的人生要完了
只是哦,亲人逝世、家族败落,在太子府失势,这一切一切,都不及他此刻的无情让她心寒,冰冷刺骨
纵然她不美丽,纵然这些年的宠爱大多是冯家所带来的,但她是真真实实地陪伴了他足足十个年头啊
难道他对她,就真的没有一丝丝的情谊了吗
怎得如此的让人遍体生寒
“冯侧妃”正宣帝那冷沉的声音在上面响起。
冯侧妃抬头,只见太子那张儒雅的脸一片冷冰,平时温润的目光也是透着刺骨的冷意。
周周的朝臣,也大多对她投来冰冷的目光。
她咬了咬牙,已经泪水连连,声音颤抖“对不起,殿下”
他的一声对不起,让周围的朝臣一轰,不是点头就是摇头。因为她这一声,就代表她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