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华阳太后之名,救不救得了你?”平淡的话语却是在韩非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不可能,华阳太后怎会出手相救。”饶是韩非再睿智镇定,此刻却也不再平静,失声叫道。
华阳太后乃是秦国地位最特殊之人,论地位,她是太后之尊,论身份,她是嬴政的祖母。而她,又与昌平君有血缘关系,是其长辈。
若是华阳太后出手,恐怕韩非真能得救。
但身为楚系势力成员,华阳太后真的会出手相救吗?
“对了,还未向先生自我介绍。在下扶苏,见过先生。”
此时,李玄常庄重一礼。
然而,却让韩非再度震惊失色,他没想到,眼前之人,竟是嬴政的长子,公子扶苏。秦国身为战国七雄之首,暗地里不知有多少目光窥伺。李玄常虽然年幼,并未出现在世人眼中。他的名字却是被许多有心人记在心中。
那他所说的话,是嬴政的意思,还是华阳太后?亦或者是他自己?
想到这里,韩非摇摇头,肯定不会是嬴政。身为秦国君王,怎可朝令夕改?
“先生何必猜测,今日前来,只不过恰逢其会罢了。先生所著文章,流传六国,父王,乃至于在下无不推崇敬仰。我自幼在华阳太后身旁长大,若是去请求一番。先生,或许可保性命无忧。”
至此,李玄常才说出他之倚仗。
身处华阳宫,太后对其宠爱可不是说说而已。华阳太后座下无子嗣,唯一认其为母的庄襄王早已过世。
老人年事已高,最喜天伦之乐。
所以,李玄常刚出生没多久,就被抱到华阳宫,由华阳太后抚养长大。
至于韩非的死活,华阳太后会在意吗?
想来,恐怕整个楚系势力也从未将韩非放在眼里。碾死他,不比碾死一只蚂蚁要简单。
华阳太后的话,恐怕昌平君还得好好掂量一下。为了一个韩非,恶了华阳太后,到底值不值得。
“唉,上天何其厚爱秦国。”韩非见此,心中长叹不已。
此子年幼,却难掩其风采。秦国已经有了一个嬴政,若此子承嬴秦基业,未必不可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
而他所在的韩国,真能安然无恙?
若是能活命,或许只有行不可行之事,如此,才能为韩国赢的喘息之机。
“那就多谢公子。”一时间,韩非眼神闪烁不断,收起杂乱的心绪,拱手答谢道。
“先生不必如此,每一个人都有其存在的价值。而先生的价值,自是不必言说,否则,父王不会出动大军请你。只是先生此后怕是难容于秦国朝堂,若是父王得见,还请先生切勿言变法之事,此乃招祸之举,还望先生谨记于心。”最后一句话,已经不是忠告,而是在警告。
韩非眼皮一跳,眼中划过几分慌乱之色,似是被窥破了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