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悲(2 / 2)

升龙道 血红 10449 字 18天前

教皇浑身颤抖着看着杰斯特,不可思议的傻笑着,他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们都错了。。。为什么上帝啊,这个人,是您特意派来向我们提出警告的么警告我们的错失”

毕竟是统领着亿万信徒的精神领袖,教皇渐渐的恢复了平静,他低声说:“回到教廷,我会正式向德国教区下公文,彻底的恢复道格拉斯主教的一切名誉。。。当然,杰斯特。”

杰斯特打断了他的话,微笑着,带着眼泪微笑着说:“不,我信奉撒旦。我给我父亲保留了心底的一片净土,但是,为了我的爱人,为了那个用生命掩护我逃走的爱人,我选择了撒旦。”他的身上,散发出了强大的邪恶气息,和斯凯他们身上的魔气互相融合,彷佛一道烟柱般直冲天空。

教皇面如死灰,轻轻的点头。杰斯特身上的事情,已经彻底的颠覆了他的认知。难道,难道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信奉两个对立的神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身为教皇,却不能真正的理解人心而这个古怪的中国年青人,他却能轻易的看清一个人的心灵菲尔他们表现出来的力量并不是那种惊人的强大,但是他们几个人站在了一起,就彷佛一座山一般,让教皇觉得。。。无穷的压力。到底为什么一切都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

无数道光华闪起,那些神职人员身上的捆绑全部松开了。在古隆斯他们焦急的眼神中,教廷诸人收拾完毕自己同伴的尸体后,缓缓破空而去。他们怎么舍得让教廷的人平安离开可是他们也没有胆子追上去,毕竟除了教皇,其他的近三千教廷人手都是高级神职人员,而且看起来力量并没有亏损多少,他们绝对不是对手。

向中国人要求干掉教廷的人古隆斯他们可不觉的自己有这种影响力。

易尘轻松的抽出一支大雪茄塞给杰斯特,笑嘻嘻的拍打着他的肩膀:“好了,杰斯特,你父亲会高兴的,估计他现在正在天堂偷上帝的酒喝,也许他吃了那智慧树上的j果也说不定哦,想开一点。。。报复教廷嘛,我们是一定要做的,但是呢,你比较在意你父亲的名誉,这比较重要,不是么”

杰斯特深深的看着易尘,重重的点头说:“老板,谢谢。”

易尘不轻不重的抽了他一个耳光:“他妈的。。。”他笑呵呵的走向了契科夫,那小子一冲动,全部的精神力全部冲了出去,现在脑袋里面轰隆隆直响,正趴在菲尔身上哼哼着。

天闲子有点好笑的看着易尘的这些下属,低声和几个师弟说:“一尘啊,他怎么找了这么多稀奇怪的人呢我看就没有几个是普通的正常人呢,尤其那七个家伙,如果不是师兄赏了他们一点好处,可是那种见不得光的体质呢。”

其他各派宗主看着教廷大军远去,纷纷摇头叹息,指挥着门下弟子忙乱起来,打扫战场,恢复附近的山脉旧貌,否则狼山老怪真的要吃人了。另外还要清净一下周围的煞气,安抚一下亡魂,多得是事情要做呢。

一条鬼祟的身影偷偷的出现了,飞龙早就在道德宗的山门内被凝魂聚体完毕,运功八十一个周天后,本来要赶来助阵,可是远远的看到了圣甲虫破空飞去的声势,吓得他不敢动弹。后来他远观战场处,感觉到了那惊天动地的破坏力,心有杂念的他怎么敢过来眼看此刻风消云散,那些敌人也都狼狈的离开了,他才偷偷摸摸的溜了过来,准备向法天老道献殷勤。

大概有千余修士迎向了古隆斯他们,询问他们到底来做什么。看他们长的样子就不是中国人,如果是教廷的帮手,还得赶紧驱逐了才是。古隆斯他们此刻是打死了也不敢和中国修士冲突,一个个巴结的凑了上去,但是,他们不会说中文。。。唯一一个懂中文的德库拉,并没有跟来。于是乎,他们手忙脚乱的比划了半天,就是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好互相瞪着傻眼。

一片忙乱中,飞龙道长接近了道德宗门人所在,随后一丝凉气从头顶直接灌向了脚底心,他看到了易尘叼着大雪茄在哪里和几个师弟握手言欢,菲尔、戈尔扒拉着契科夫的脸蛋在后面争取弄清醒他,心情激荡的杰斯特和斯凯他们七个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只有菲丽无所事事的左看看、右看看的无聊着。

飞龙道长一身冷汗冒了出来,如果易尘和法天老道见面了,如果易尘分辩清楚了事实的真相,如果易尘说明了是自己找上了他的老巢捣乱后被其他人打伤,如果易尘说明了他根本没有对自己以及两个师弟下手,如果易尘揭破了自己所有的谎言,飞龙道长还能在中土混下去么最好的结果恐怕也是毁去全身的修为,然后被驱逐出师门,还要忍受无数同道的耻笑吧毕竟,两个师弟的死,是自己要负全部责任的呀。。。

法天老道祭起了最后的二十七柄降魔杵,利用上面发出的伏魔红光驱散周围的血腥气息,驱赶那些想趁机捞点血食的阴魔,同时镇压附近因为山地崩裂而冒出的地下的太古煞气。一切都是降魔杵自己在发挥功效,法天老道没有太注意这边,而是在和几个师弟低声交谈着,讨论天星宗是否有意借教廷的手削弱道德宗的实力的问题。

飞龙道长阴沉着脸,看到了那二十七柄降魔杵。也不知道到底他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手掐印诀,按照法天老道教会的咒语,控制了二十七枚降魔杵,让他们发出了万丈雷火,随后对着易尘一声怒喝:“去。。。呔,一尘子,你这个叛徒,受死吧。”

他的提醒声发出的时候,二十七柄降魔杵汇聚而成的那团红光距离易尘已经不到五米。易尘措手不及之下,哪里来得及阻拦只觉身后一股巨大的压力传来,他横下心,元婴散发出一股至精至纯的真元凝聚在后背,准备硬接这一击。。。只要元神不被当场击毁,这么多长辈在,总是有办法救治自己的。

易尘只是奇怪,到底是谁突然暗地偷袭自己到底是谁在场的人,都是自己的同道啊,还有谁要偷袭自己

二十七柄降魔杵带着呼啸声,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太上伏魔阵,引动了天地浩然正气,夹杂着巨大的威力直扑易尘。虽然只有三分之一的数目,虽然飞龙道长的道行并没有多么精深,但是毕竟是道德宗的镇山至宝,威力岂能小觑这一下子打过去,易尘仓猝间提起的一股真元,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那边,天闲子、天风子、天雷子等天星宗元老一声怒吼,齐齐出手,大袖一展,自己的法宝纷纷迎了上去,可是怎么来得及赶到

轰隆一声雷鸣,血光四溅中,正在易尘身后看热闹,不知道作甚么好的菲丽挥手布下了十七重冰壁,稍微阻拦了一下降魔杵的来势,随后团身扑在了易尘身后,十七重冰壁彻底粉碎,那团红光正中菲丽后心,差点就把她给打炸了去。

而降魔杵最大的功效并不是摧毁,而是破坏元神,菲丽修为尚浅,元婴都还没有凝聚,仓猝间根本就是勉强提一口气就趴在了易尘后背,强劲的法力冲进了她的身体,把她的三魂六魄当场震碎,晃晃然飘了出去。如果不是飞龙道长心慌意乱,并没有发挥降魔杵的威力,就这一下就可以让菲丽整个魂飞魄散,神魂具灭。

易尘背负着菲丽,整个人一口血喷出,被砸飞了十几米,幸好一阳子他们双目怒睁,飞快的扑到,一手用柔力化解了他身上的巨力。

天雷子的开山徒弟一烈子跳着脚指着天空中的飞龙骂了起来:“飞龙,我入你十八代祖宗的先人板板,你个龟儿子的。”天星宗弟子们一声怒啸,无数飞剑法宝齐飞,对着飞龙道长激射了过去。

那边,法天老道突然感觉体内真元一震,似乎有人用本门秘诀拿走了对降魔杵的艹纵权,他刚刚抬头呢,就看到易尘和菲丽已经溅血飞了出去。他大惊,狂呼一声:“飞龙徒儿,你在干何”接着,他就听到了一烈子的咒骂,不由得脸色阴沉了起来。

天雷子和天闲子不同,他是刚刚自己会御剑飞行的时候,出乎好玩就收了一烈子为徒,所以虽然天闲子是天雷子的师兄,但是一烈子的年纪却足足也有三百余年了。而天闲子不同,他收徒弟都是靠缘分的,所以直到二十多年前,才收了易尘,随后被天雷子正天罗嗦得头疼,才有继续收了六个徒弟的。

法天老道气恼的就是这个,你一烈子入飞龙的十八代祖宗,不是把整个道德宗都骂了个青烟直冒么其他的道德宗大佬们脸色也变了,眼看飞龙就要被天星宗低辈弟子合力诛杀,不由得纷纷出手,飞纵到了飞龙面前,大袖一挥,清光四溢,弹飞了一烈子他们的法宝飞剑。

要说道德宗的大佬们,你们暂时制止了一场斗殴也就算了,偏偏他们还不依不饶的指着天星宗的门人咒骂起来:“一群无礼的小辈,以多欺少,这就是你们天星宗的做法么”

而天闲子他们此刻也是三尸神怒跳,易尘还不知道死活,而道德宗的长辈居然不指责自己的徒弟偷袭同道,却怪罪自己的徒儿以多欺少天雷子一声怒号,十几道掌心雷就狂劈了出去。这一下,就变成了天星宗道德宗两派元老直接对阵了。

而易尘这边,易尘不顾自己体内的元婴也受到了震荡,疯狂的搂着菲丽,甘霖咒不要本钱一般的源源发出,修复着菲丽背后的大窟窿,那是几乎可以洞穿菲丽上半身的一个大洞啊。

易尘狂吼着:“菲丽宝贝。。。上次才说过你要嫁给我的。”他狂吼,右手施展甘霖咒,左手拼命的掐着天星宗星典内记载的凝魂密法,一丝丝银光从手指中散出,拼命的搜集着菲丽破裂的魂魄。良久,菲丽的身体整个的冷了下去,而易尘手头上,只不过凝聚了一团小小的鸡蛋大小的五彩光球,那是菲丽残余的最后一点点魂魄。

刚才还趴在地上享受菲尔兄弟按摩的契科夫早第一个暴跳起来,指着道德宗的人就是一阵俄罗斯国骂,随后易尘给他的全部法宝纷纷发了出去,接着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蓝色的精神波纹彷佛怒海澜涛一般疯狂涌出,搬起了地上的无数巨石,轰鸣着砸了过去。

斯凯他们一声怪嚎,跟着阴沉着脸的杰斯特猛冲了上去,他们的特色魔法彷佛一朵黑云,笼罩了整个道德宗。菲尔兄弟那个恼怒啊,他们本来就是作为易尘的保镖而存在的,现在居然被人偷袭了自己的老板,他们也发狂了,他们自觉自己的尊严被狠狠的扔进了地上践踏了,他们嚎叫着冲了出去。

一阳子他们则是呆呆的看着满脸泪光的易尘,说不出话来。

“菲丽宝贝,你知道么我不是在哄你,我是真的想要娶你啊。”

也许,那时候的易尘和那时候的菲丽一样,两颗极度冰封的心,却因为相互间的不断摩擦而融合在了一起。情到浓时比纸薄,平曰他们两个根本不在乎对方在作甚么,只要相互能够看到,能够依隈在一起就可以。。。直到现在,易尘才真正的明白对于菲丽,这个中国城的女主人,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深情。那是彷佛自己被突然劈成了两片一样,血淋淋一样疼痛无比的感情啊。

易尘脸上的眼泪全部蒸发了,他挥手飞出了一颗小小的晶球,然后把菲丽残余的魂魄小心翼翼的放入,用自己最强大的法力保护了起来,再把晶球融入了身体,面色冷漠的缓缓走向了正闹得一团糟的修士大队。一阳子他们六个人,面色铁青的跟在易尘身后,眼里凶光四射,可以看出他们脑袋里面此刻也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存在着。。。

其他各派修士突见天星宗道德宗两个龙头老大突然争斗了起来,纷纷大惊,那些宗主、元老施展全部法力止住了双方的争斗,连连询问不已。而杰斯特他们已经扑到了道德宗头顶,全身力量毫无保留的施展了出来。

道德宗以法天老道为首,四大分院院长为辅,其他元老同时发力,怒斥一声:“莹虫之光,也敢来卖弄。”一道震天介巨雷发出,杰斯特他们全体浑身焦黑的,口中狂吐鲜血的飞射了回来,狼狈的瘫倒在了地上。

易尘冷漠的走近,也不顾四周的喧闹,清冷的问到:“法天师伯,请问,贵门为何偷袭晚辈。。。并且,杀死了晚辈的妻子”

法天老道死死的抿住了嘴唇,说不出话来,他能说什么呢至于飞龙道长,此刻脸色铁青,他也说不出话来。

易尘运足了全身真元,声音雷鸣般传遍了整个山区:“数年之前,飞龙道兄在峨嵋后山附近大肆屠戮几个没有成气候的兽灵,收取他们的元丹。晚辈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下手制止了飞龙道兄,并且打伤了他的左臂,自此有了仇怨。”

“一尘子我误入天星宗禁地,受天心子师伯责罚。道德宗诸位前辈携飞龙道兄突然光临天星宗山门,以天星宗的尊严为借口,逼迫天心子师伯驱逐弟子。师伯为了顾及道德宗是我中土道教领袖,同时为了严正家法,毁了一尘子全身修为,驱逐下山。。。就算一尘子耽误了飞龙道兄取得无辜兽灵的内丹,飞升仙界的大功,此刻也可以抵消一切恩怨了吧”

易尘冷冰冰的,把自己和飞龙结怨的一切缘由说了出来。旁边诸门宗主听得摇头不已,很多人还是第一次听到易尘被驱逐的原因,闻言不由得心下嘀咕:“道德、道德。。。法天道友啊,你的道德何来取兽灵内丹增长修为,这种事情,大家睁眼闭眼也是,说起来也是有伤天心的事情,可是,居然因为小隙而做出后面的事情,就不可理谕了。”

易尘怒极而笑:“一尘子在外多年,自问不敢有得罪任何道友之事,一尘子的确在外为非作歹,但是自问也没有杀过一个好人。就算一尘子是一个邪魔外道,你飞龙道长身为道德宗堂堂名门正派掌门弟子,居然暗地下手偷袭一尘,到底为何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妈的。。。老子是不是杀了你父母,欺侮了你妻子”

易尘到了最后,终于破口大骂起来。

飞龙道长看到了周围各派修士古怪的眼神,同时看到了自己师傅、同门长辈铁青的面孔,不由得心里大慌,此刻,他深知,只有把勾结教廷的事情死死的扣在易尘身上,自己还有一条生路啊。。。

飞龙疯狂的叫起来:“一尘子,你不要嚣张,显得你多么无辜一样。。。你勾结,勾结教廷敌人,杀死了我的两个师弟,难道不是你的罪过么我奉师令前去教廷打探消息,你不是指挥刚才的那些敌人对我和两个师弟疯狂围攻么如果不是有师傅赐予的法宝,我早就被你打得魂飞魄散了。。。我偷袭你得行为的确不对,但是为了给师弟报仇,难道我不应该么”

“胡说八道,中国人中怎么有了你这么一个不知道羞耻的杂碎。”

天闲子猛的回头:“何方道友”

德库拉浑身黑烟缭绕的喘息着出现在了当场,他狞声说:“他妈的,你这个杂碎真是满口胡言。。。易尘易先生勾结教廷可笑,可笑,兄弟们,你们相信么”他从富士山直接飞了过来,一口气实在难得喘上了。

千多血族高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看着他发楞,一阳子马上结结巴巴的把话翻译了过去,血族高手们,连带四个亲王齐齐摇头,用极度鄙视的眼神看向了飞龙。

德库拉吼叫着:“我们,撒旦大神的信徒,黑暗世界的主人,教廷永世的仇敌。易尘,我们的朋友,我们的盟友,难道会勾结教廷不成你们实在是太可笑了。。。这个小子,我还记得他,他告诉你们什么是易尘杀死了他的师弟么是易尘联合教廷杀死了他的师弟么不。。。我要告诉你们,杀死他的师弟的,是我们血族的人。而那时候,易尘甚至不在场。”

道德宗的门人弟子哗然,而飞龙则是面色惨白,瘫软在了地上。

德库拉指着飞龙说:“你们说我们为什么要联手对付他们因为他们偷偷的进入了我们的住所,偷窥了我们血族的机密。我们在伦敦,而按照他的说法,他们去打探教廷的动向,他们应该出现在罗马,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伦敦”

天闲子示意一阳子过去,低声问到:“那个伦敦和罗马,相隔远么”

一阳子面色铁青,低声回到说:“以弟子的功力,御剑飞行,大概需要一刻钟。”

天闲子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沉声问到:“法天道兄,给我们天星宗一个解释吧。”

法天老道面色铁青,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猛的一展大袖,一道清光带着飞龙就走,他大声喝到:“道德宗,定然给一个交代就是。”

道德宗门人纷纷离开,其他宗派面面相觑,谁知道身为道教领袖的道德宗,竟然如此的。。。无赖。

易尘疯狂的冷笑起来,他也飞身而起,一道粗大的银虹卷走了菲丽的尸体以及菲尔他们,径直投西北方向去了。

天闲子动了动嘴巴,低声吩咐到:“诸位师弟,三天后,我们邀请诸位道友,去道德宗要人。”

古隆斯他们互相看看,不敢多呆,偷偷的拉着德库拉走了,毕竟,德库拉出来作证,已经得罪了道德宗,万一再和其他人起了冲突,那就是大麻烦了。。。

只有易尘凄厉的笑声,远远远远的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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