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岂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绝不能自以为武功天下第一。”寇浩说着,就端起酒杯,慢慢的品尝着。
一直都在漂泊江湖,寇浩很少有机会可以这般静静的坐下来,在如此安逸旖旎的屋子里,品酒闲聊。
“莫非那个能威胁我的敌人就是阁下么?”紫衣侯盯着寇浩笑道。
他的眼神愈发的深邃凌厉起来。
“在下对于侯爷的傲啸海上如王侯的逍遥超然很佩服,当然是友非敌。至于侯爷你的对手,不久就要出现,不必多言。岂不闻,酒逢知己千杯少,来,喝个痛快!”寇浩笑道。
“不是你的酒,你倒是喝个不停。”紫衣侯取笑道。
“管他是谁的酒,有酒就喝。侯爷你这酒壶和酒杯都太小家子气了,有没有大坛的烈酒,咱们喝个痛快!”寇浩道。
紫衣侯放下酒杯,微笑道:“虽说我年轻的时候,也似你这般豪爽,但后来我过着这逍遥的生活,就认识到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酗酒。这般晚了,珠儿你带这位少侠去客房休息吧。”
左边正在剥葡萄的美丽侍女应了声,就来为寇浩带路。
既然寇浩现在不愿说出名字,紫衣侯也没有再问。寇浩明白,只有一件事始终如阴云般萦绕在紫衣侯的心头,让他难以彻底的超然物外。
寇浩心道:“当年紫衣侯的剑法一直比不过他的师兄锦衣侯周方,后来在一次比试中,紫衣侯分明输了一招,仍然不想服输放弃,就继续出剑。然而这时,周方却收敛了内力,因此被这一剑震得受了严重内伤。在归途中,周方遇到了大仇人,五行魔宫的金河王,尽力逃脱之后,周方内力全失,而且估计被浓硫酸泼了脸,被毁容。这些年紫衣侯都相当的愧疚,这是他最放不下的事,他也就发誓再也不与人当真动手。”
心里思绪起伏,寇浩就跟珠儿一起到了客房,虽说珠儿很美,比起在倚天屠龙记里的黛绮丝,差得远了。况且寇浩可不喜欢掠夺他人的侍妾,因此很低调的在客房里打坐修炼。
翌日清晨,阳光灿烂,寇浩到船头去散心,但见许多人都围着五彩帆船,而且在大厅所在的位置也有很多人。寇浩料想这是因为许多人给紫衣侯送来生日礼物,并且有求于他。
不过任凭那些人带的礼物多么珍贵,紫衣侯都不屑一顾,唯有青萍剑客白三空的第八弟子胡不愁,只带来了一截树枝。
那截树枝是被东海白衣人以绝世剑法削下,在其他人眼里什么也不是,但在紫衣侯看来,却蕴含无穷的剑法变化。
寇浩心里正在猜测大厅里发生了什么,这时但见一个留着络腮胡子,鹰钩鼻的中年人迅速的飞到五彩帆船之上。这人不仅轻功好,而且他在大厅门口居然一个人发出了两种不同的声音,却是嘴巴说话的同时,还能用腹语,就如同在唱双簧一般。
“这就是那沽名钓誉的王半侠了,又称王半狂,亦正亦邪。平时装作急公好义,行侠仗义,这就是王半侠的所谓,一旦他滥杀无辜,凶狠无比,他就说自己变成了王半狂,怪不得他。因此,人们都以为他是得了精神分裂症。”寇浩心里觉得好笑。
想比于大厅里的无聊下战书,寇浩倒是觉得站在船头的甲板上,看着五彩锦帆跟澄碧的海水,以及绚烂的阳光相互映照,显得很是壮观。
而在海面纷飞的几只海鸥,将动静的变化,彰显得淋漓尽致。
“自然蕴含的武道太过繁复奥妙,若说我此刻感悟到的一点动静变化,只是其一鳞半爪而已。有机会得去找紫衣侯的师兄,锦衣侯周方,向这个老隐士请教自然之道。”寇浩心道。
好一阵子之后,后边有一人前来,寇浩没有回头,淡笑道:“内力深厚,气度端庄,这五彩帆船之中,除了紫衣侯,我可想不出还有谁。”
“阁下真是会恭维人,实在是高!”紫衣侯已经走到了寇浩的身旁,背负双手,也望着前方的辽阔海面。
“这不是恭维,是实话。譬如我问你,对那还没见过面的东海白衣人如何看待?”寇浩淡笑道。
紫衣侯沉默了须臾,道:“那根被白衣人的剑削下的树枝,相当的快很准,蕴含了至少三十五种后手变化。而且那一剑产生的三道回旋剑气,就算是我也要在极好的状态下才能尽力办到。此人,确乎是我的劲敌!”
“紫衣侯如此看好白衣人,这确乎不是恭维。据我所知,白衣人自出道以来,挑战了飞鹤柳松、八臂神猿、青萍剑客、风雨双鹰牌等等,未曾一败。与他对战之人里,唯有青萍剑客白三空活了下来,其余的都是被直接斩杀。”寇浩道。
“哼,东瀛剑客的剑法虽高,却是苦心钻研的杀戮剑法,只在乎于技巧的层次。而真正堂而皇之的剑道,应该是海纳百川,宽容博大的。怎能滥杀无辜?我中原人的武道精神,这些东瀛剑客永远不会懂。”紫衣侯很愤懑不平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