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1 / 2)

让春光 这碗粥 2956 字 20天前

寸奔仅说过一回香囊的丫鬟, 慕锦能想起“阿蛮”这两个字, 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慕冬宁在慕锦面前唤过几声“阿蛮”。

慕锦拿到卖身契时,眼睛掠过一下。

那时没有在意。

或许是记差了,应该是记差了。慕锦保持耐心, 平静地问“你在裁缝房是不是被扣过两个月的工钱”他终究无法问出是不是给寸奔绣过香囊。

二十不敢撒谎,点了点头。

虽然不是回答绣过香囊,但在慕锦眼里, 这回答不就是给寸奔绣了香囊慕锦更为阴鸷了。

二十见状, 连忙要下跪。

慕锦更是火冒三丈。出口的字如同淬了毒, “跪什么跪,起来”见到寸奔笑得跟花一样, 在这里就只会跪跪跪, 烦。

二十仓皇起身,局促地叠起双手,站到旁边。她卑微得连背都不敢挺直。

寸奔在给她哑药的那天, 起了恻隐之心。一个小小的动作放在别人身上,平平常常。但是因为是寸奔, 就颇有深意了。

没想到这女人能逗得动寸奔。那时,慕锦觉得二十好玩。

寸奔有善心。

慕锦留她一命, 也是仁慈。以前遇上她这样的知情者, 他早就灭口了。52格格党

慕锦极力克制怒气, 伸手想要抓她。

二十不自觉抖了抖。他一生气就要杀她, 她胆子再大也经不住这么吓的。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努力表达自己的忠心, 二公子却不放心。偶尔,二十想去和寸奔讨教几招,如何获得二公子的信任。

她脸上闪过的慌乱,让慕锦的手僵了一下。

她是狡黠的,也是惶惑的,小小的眼珠里印着他的身影,跟见到了黑白无常一样。想逃又不敢,怯生生的。

这是比擀面脸可爱些。但,仍不及她的浅笑,以及双眼扑闪扑闪时。

慕锦放下手,命令说“过来。”

二十立即走到他的面前。

他拽起她纤细的手腕,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时,已将她推倒。

她跌在床上,黑发散落,吓得苍白的脸在散落的黑发间几乎不见血色。

越是纤弱,他见着越有暴戾。他抵住她的心口,“无论你这里过去有过谁,以后都给我死了这条心。”

二十慎重地点头。

他这么压上来,她知道他想做什么,紧紧闭起眼。旁边没找到帕子,只得拉起被子一角,直往脸上盖。

慕锦按住了她的手,“想闷死啊。”以前绢帕薄透,呼吸无碍。这被子盖下去,可得捯气了。

二十不盖了。他喜欢美人,她又不是。他若是上他喜欢的美人床,不就没这么麻烦了。

此趟出行,慕锦不是不想和二十同住。

但是,寸奔耳力好,若有心听,这张床的动静瞒不住他。

慕锦终究不愿二十的声音被听了去,拿被子盖住她的腰,52格格党出去了。

慕锦敲了敲寸奔的房门。

寸奔立即开门,“二公子。”

慕锦手上的折扇开了一下,迅速收起。“进去说。”

寸奔关上门,候在一旁。

那些需要寸奔伺候的行李,都放在这间房。包括今日的那一罐茶叶。

茶叶来自镇南茶山,收成极少,一年大约两三百罐左右。因为罕见,所以昂贵。

慕锦上回去镇南城,走特殊门道买了两罐。

正是珍贵的茶叶提醒他,他和二十身份悬殊。一个奴仆这一生也赚不到这一罐茶叶的钱。

然而,念起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生起火气,有欲有怒,两相交织,燥得慌。

慕锦将视线从茶叶罐移开,转向寸奔。

寸奔耐看,内敛。慕二公子看得目不转睛。

寸奔眼观鼻,鼻观心。

过了一会儿,慕锦问“你对那个女人有什么看法”

寸奔迟疑了下,“二公子是问哪一方面的”

慕锦抬眼,“你还有几方面的”想求亲的话,没门。

寸奔低首,“属下不敢。”

“是你劝我留她一命。”

“是。”寸奔终于决定说出自己的顾虑,“如若二十姑娘安静留在掩日楼里,是没有威胁。”

慕锦听出寸奔话中有话,“继续说。”

“属下直言。”寸奔说“若皇老爷盛世安稳,隐匿二公子身份,也保慕府平安。二十姑娘亦可平安。丁公子说,皇老爷家中动荡。二十姑娘心善,又是孱弱女子,属下怕的是”

“嗯。”慕锦知道寸奔所言何意。52格格党

朝廷平静,慕锦的日子就安安稳稳,过着无忧无虑的富贵日子。倘若朝廷局势紧张,他的身份一旦暴露,必定危机四伏。

其他的知情者,如寸奔,如关纯良。如若被擒,他们可以做到死而无悔。

二十不是。他和她的命之间,慕锦想,她那颗小脑袋瓜装的是她自己。嘴上讲了心甘情愿。其实心底仍有盘算。

只要她的生命受到他人威胁,她就无法守口如瓶。这也是当初慕锦要杀她的关键原因。她没有十足的忠诚,一旦事态对她有利,她会迅速地背叛他。

“二公子。”寸奔又说“慕老爷让你和二夫人圆房,也是希望,以后要是有个万一,苏家能助二公子一臂之力。通过二夫人表姐的背景攀附皇老爷,多少能掩人耳目,避免你的身份暴露。”

“你这话说的,仿佛见到了老刘管家,我耳边嗡嗡嗡,嗡嗡嗡,响个不停。”寡言的寸奔突然说这么多话,慕锦自问,最近是不是太宠溺二十了。

慕锦因为女人的事找寸奔,这是第一回。寸奔深知其意。

二公子从一开始就对二十格外宽容。所谓的哑药,是绿豆、黑米等熬成的。解药则是红豆,薏米等。原是三小姐的厨小房煲汤用的。

二公子恶趣味,将其说成毒药和解药。如果二十喝了,她便知,二公子的用意是让她闭嘴。

二十没有喝。她说,不想欠人情,把药洒在了衣袖里。如此一来,要是二公子追责,她可以说自己没喝,而不是寸奔作假。二公子就无法责怪寸奔。

寸奔只是一个听令行事的护卫,她能这般为他考虑,他感到动容。

她这般小动作哪瞒得住二公子。

二公子心知肚明,不过纵容二十罢了。二公子数次逼她出声,她一声不吭。伤她筋骨,她也咬牙忍住。

这一出戏,二十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