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浩原本就是散修出身,对这种事情,倒也在行。
他先是以强硬手段,威慑了几个不轨的家族,然后又以怀柔手段加以收买。
软硬之间,各有不同,众世家顿时意识到,这个云浩当真是要搞杀鸡儆猴那一套,虽然大家心底隐约都存着法不责众的心思,并不认为,这件事情能够追究道自己的头上来,但却不得不防,云浩正好拿自己的家族开刀。
于是,个个都表现得极其老实。
收服了这些麻烦的家族之后,云浩又是一声号令,招来大批的琥山盟修士和椤山原散修,就在江家各处府邸好吃好喝,高高供起,继续震慑怀有异心的宵小之辈,同时命人与西北伪宗接洽,商谈要回那些被带走的弟子事宜。
这些人若是落在西北伪宗手里,对江家几个,终究是个把柄,为了能让它们真心改投,也注定了要把人弄回来。
西北上下,一阵惊疑,万万没有想到,云浩当真就这么向他们要人。
他们却是不知,云浩心中自有打算。
据他所知,那几名弟子,都不是什么绝世的天才,按照寻常之法栽培,最多也就是普通炼器师而已,西北伪宗还不至于因为这些普通可得的炼器师苗子,就跟他们硬拼到底。
更何况,他现在招来了一票人马,还真不在乎,他们不交还。
如果西北伪宗不把人还回来,他反倒就有了借口,常驻此地。
在这天南一地,终究还是以七大宗师为正朔,五大宗门也只认李晚等人,这条件,对他一番作为,都是极其有利的。
“云道友,西北伪宗的回信来了。”
又几日后,云浩这边,终于收到了西北伪宗的回应。
云浩连忙叫人把信拿来,匆匆阅过之后,面色变幻一阵,终于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笑意。
旁人看他神色,知道定是好事,连忙问道:“怎么样,云道友?”
云浩说道:“西北伪宗,答应把人送回来。”
旁人大奇道:“他们竟然就这么答应了,有没有提出什么条件?”
云浩道:“条件倒是没有,毕竟他们也知道,此事若是闹大了,对他们不利,不过我想,他们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得,还会利用这批弟子做些文章。”
西北伪宗痛快答应把人送回,是一回事,暗地里会不会耍弄手段,又是另一回事,这点总得分清才行。
云浩也没有掉以轻心,连忙派人把此间之事回禀李晚,然后便带着人前去接应。
很快,云浩便妥善安排了那些接回来的弟子。
不过在这时,一个隐隐的传闻,也开始在各西北世家之间流传起来。
却是有一些刚刚才从西北得了不少好处的弟子,不忿云浩坏他们好事,向外界控诉,他欺压自己家族,杀人夺宝,罪行累累。
在有心之人的煽动之下,这些传闻,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椤山原,变得沸沸扬扬。
各处坊市间,城池里,都悄然兴起了“毒士”云浩的传闻。
有人说,这云浩为非作歹,霸占了江家上下几名美貌女子,抢夺人妻。
也有人说,云浩抢掠数个世家宝库,中饱私囊;
更有人说,云浩残杀无辜,一夜之间,屠尽江家综远分支上下数百口人。
原本这些传闻,并不能够伤及云浩分毫,但随着舆论渐兴,愈演愈烈,就连琥山盟里各分舵的修士,也禁不住有些怀疑,云浩是否当真做过。
这也难怪他们不相信云浩,毕竟云浩奉了李晚命令前来,权柄不轻,若是生起几分私心,为自己谋利,当可能够得到不少好处。
那些流言蜚语不去提,单单只说几个世家多年积累下来的宝藏,就不是等闲修士能够忽视的。
除此之外,肆意杀戮江家人,也惊动了五大宗门的天道堂,竟是不知哪方大能发力,派遣了几名使者前来调查。
等闲修士,杀人夺宝,作恶多端,都少有人管,江湖之中,也从来不乏这些,但一旦涉及到了世家,无论大小,总会受到几分特别的关注,就连葛南当年,都是打着散修的旗号,暗中为李晚办事,并不敢轻易公开,这次云浩杀了综远分支不少的人,也惹来了不小的非议。
一时之间,不利传闻纷纷扰扰,甚至惊动了远在虎丘灵谷的李晚。
“有人要对付云道友?”
看完各处分舵呈递上来的消息简报,李晚有些诧异。
“只要我相信他,任凭外界如何分说,也伤不了他分毫,这么做,有什么用处?”
萧墨也看过简报,凝重道:“师尊,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现在舆论纷纷,尽都是谈云道友人品行迹,就算他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在别人眼中,也将变成仗势欺人的卑劣恶徒,以后还有何名望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