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专家生怕龚政川不懂,解释道:“我坐着的椅子设计承重大约是两百公斤。”他索性把椅子摆在桌面上向各位展示:“大家看看,这木板有多厚实,榫卯处有多牢固,我相信大部分人不借助工具是拆不开的。但是聂天豪一拳就能把这样的椅子打成粉碎。”
顾新立明白了,道:“你是说,尽管聂天豪的拳头这么强,但是对廖学兵几乎没有造成伤害?”
“正是。”那专家应道。
另一名络腮胡子的专家提出不同反对意见:“我不同意,廖学兵明显受了很重的伤。”
第一位专家道:“为什么?你得拿出证据。”
络腮胡子专家说:“很明显,在他们对拳时廖学兵突然摔倒导致脑袋撞上聂天豪的小腹,并非偶然,也不是心血来潮,而是他受伤过重终于承受不住,反而产生了意外的效果。”
第一位专家敲敲桌子道:“没有更多的数据支持你这观点。”
络腮胡子专家说:“你故意抬杠么!哪有人顶得住四百公斤拳头的重击?你头颅的硬度能有这破椅子的两倍?”
第一位专家怒道:“你没见过不代表别人没有!”
龚政川轻轻咳嗽一声,两人悚然失惊,马上安静下来。
“各位请记住,我们是血狱拳场,没有打不过的敌人。”龚政川先给这次会议定下基调,说道:“廖学兵只赢了两场,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是啊,我们还有五个高手呢。”其他人纷纷附和。
葛松赔笑道:“我想还是请盛师父来做一下总结性发言,毕竟他和廖学兵交过手,最有发言权。”
“打败廖学兵不是什么难事。”盛存德说:“在下几十年来和数百名对手过过招,像廖学兵这样的愣头青没见过一百个也见过八十个。”
“哦?”
“廖学兵的强项在于力量,而这也将成为他致命的弱点。”
盛存德信誓旦旦的道:“廖学兵太依赖自己的力量了,因此掩盖了其他短处。他的经验、速度、反应能力、地面战能力都是不足为虑的。换而言之,我们只需派出一名比他力量更强的对手,在廖学兵最恃之为傲的地方将他击败,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以强击强。”
龚政川轻轻鼓掌:“说得好,还有谁要补充的?”
“没有了,我认为盛师父说的很对。”
龚政川说:“那好,老葛,你安排一下,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散会!”
……
……
不出络腮胡子专家所料,离开血狱拳场后廖学兵感到脑袋眩晕,还伴随着头痛、恶心、欲吐、精神恍惚等症状。
这是重度脑震荡的后遗症。
莫寰宇亲自开车送廖学兵返回武馆,见他在副驾驶室昏昏沉沉,脸部不时抽搐,不安的问道:“小兵,你没事?”
“没事没事……呃……”廖学兵一边摆着手,一边打开车窗呕吐。六点钟时吃的饭菜早已消化干净,现在肚子空空,只能吐出些黄胆苦水。
“要不去医院拍个片检查检查?”莫寰宇放慢了车速。
“说了不用,我身体好得很。”
莫寰宇不便坚持,车子驶入金花茶大街,廖学兵看见街口印度人开的小诊所,道:“行了,这里放我下来,你先回去。”
“你确定?”
见廖学兵没理会自己,拖着蹒跚的步伐走进诊所,莫寰宇松了一口气,打电话给董修竹:“武槐他们几个在你车上?让他们回去多注意一点小兵,我看他有点不太舒服。”
已是晚上十一点多,阿三诊所门口紧闭,里面亮着灯,看来主人还没睡下。
廖学兵敲敲门口,等了一会,门没开。又敲了一次,过好久门口微微拉开一线,挤出个包头巾的印度男人,脸上带着淤青,饱含警惕之色,正是医生古杰拉尔。上次和康定疆对阵时受的伤也是在这里处理的。
“医生,我想拿点药。”
古杰拉尔打量廖学兵一眼,道:“对不起,我这里没有印度神油,请你到别家去。”因为印度诊所这个名头,经常有人半夜敲门神油,古杰拉尔早已不胜其扰。
廖学兵忙说:“我有点不大舒服。”
古杰拉尔正欲回答,身后传来一阵急速的印地语,听起来似乎在喝骂。古杰拉尔脸色一变,道:“对不起,诊所已经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