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语,众人不由都是多看了几眼,有几人却是露出钦羡之色。
真灵残损,那是有人借此成就洞天不成,才致如此。
不过这等真器,有些时候倒是晚辈弟子的机缘。
盖因为里间真灵这时已如一张白纸,只要觉得与你性情合契,就可能主动来投。
要是新主法力高些,甚至还可能对其唯命是从,有这等宝物护身,不啻是多了数条性命。
廖老道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乐蓉娘一揖,不再多言,将手中薄纱抖开,客气说了声,“请道友出手帮衬。”
薄纱之中传来一个女童清亮声音,“糟老道,瞧你怪可怜的,帮你一把,你欲抓捕之人是何名?”
廖老道一转念,将刘雁依等人的名字说了。
那女童又出声道:“等着。”
白纱一张,须臾寻定其中一座云阙,只片刻间,就铺开数百丈,随后往里一个收拢,将其牢牢缠住了,随后喀喀绞动起来。
沈殷丰见魔宗众人忽然对着一处云阙出手,心念一转,跺脚道:“不好!张真人弟子尚在那处云阙上。”
窦洪平和黄颂泉等人皆是一惊,他们皆未想到,魔宗中人竟会舍了自己,去寻后辈麻烦。
要是别的溟沧弟子,也无关大局。
可张衍门下却是不同,其人正孤身闯入魔穴,而他们却反而照应不住其弟子,这叫他们脸面如何挂得住?
六人心知不能坐视,当下就起遁光,自云阙之中跃出。
晁岳见他们果是被逼了出来,脸上却无半点喜悦,摇了摇头,道:“我等也上前去吧。”
张衍甩开魔宗众人后,如风驰电掣一般,沿着魔穴甬道向下飞遁。
这一路上并未遇着任何阻拦,一刻之后,见一面前出现一处穴口,正有无数灵机正往里汇入。
稍稍感应了一下,发现这里俱被符法神通所封禁,无法用五行遁法遁入,显是正路无疑,如是魔宗有所布置,在应是就在里间了。
他微微一思,就起得罡风往里去。
行出数里后,发现周围并无异状,也未察觉到生人气机,便欲起剑遁之术。
然而方自一发力,乍然之间。周围灵机却变得滞重无比,好似一座山峦往身上压来。
他目光一闪,立时把法力撤去。
再仔细感应了一番,发现四周隐隐笼罩有一股莫名气机,方才若不遇着,绝难察觉,心下暗忖,这里应某种神通或者法宝制住,自己遁速越快,则阻碍越大。
他举目往前看了一眼,这条甬道深不见底,不知有多长,既然无法迅快遁过,那前面必是有人阻拦,现下之所以不现身,应是打得半道而击的注意。
连里当是魔宗费心布置之地,想有极大把握将闯入之人杀死。
张衍淡然一笑,到了这等时候,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更无有畏难避险,逡巡不前的道理,便有埋伏,不过见招拆招罢了,双袖一振,便一阵驾罡风往里行去。
数千里外,地底千丈深处,一座法坛之上坐有两名道人。
其中一人十七八岁,两眉如雪,正是浑成教桓道人,另一人身形窈窕,但面目如隐藏在一层雾气之中,却是元蜃门卫真人。
两人此刻皆是闭目端坐,运法观望各处战局。
眼下凤来山西这一处真穴中,玄灵双方三重境修士多达十数人,可谓斗战最为激烈,然而此地因灵机过盛,加之玄灵双方都是各出手段遮掩,他们也无法窥看,只能往关注他处。
而此刻西面也是争斗未歇。冥泉宗虽是抵挡住了玄门西地四派进袭,但终是以寡敌众,被逼得步步后退,好在其余五派及时增派了援手,还尚能抵挡。
这时桓真人忽然心生感应,双目睁开,沉声道:“有一人闯入我布在那处的‘伏龙荆’中了。。”
卫真人唔了一声,过得许久,他忽然问道:“若是此人过得伏龙荆,杨破玉能应付否?”
桓真人面无表情道:“看他自家了。”
卫真人追问道:“若是杨破玉未曾过关,该是如何?”
桓真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平静言道:“能者居上,他自家无缘,怪不得别人,不过另择他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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