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真听了,顿时把目光投去血魄宗龛座处。
吴真人也有些意外,本来以为此事冥泉宗所为,未想到却是绕到了血魄宗身上。
不过此番归根到底是魔穴之争,而镇压魔头乃是玄魔共识,只要证实是魔宗一方做了这等犯忌之事,自可用大义压得其等退让服输,究竟是哪一派所为,倒也无关紧要。
血魄宗来人乃是温青象,他面对众人不善目光,却是从容一笑,道:“这却怪了,且容温某看过。”
眼中现出一道神芒,在那鼎上转了一圈,好一会儿后,才收法回来,不由叹一声,道:“我已知其来处,确与敝派有几分渊源,但这回吴真人却怪不得我等身上。”
吴真人冷声道:“倒要一听缘由。”
温青象伸指一点,那鼎倏尔翻转过来,露出鼎底,上有数个模糊不清的禁纹,玄门这处几位真人见了,尚不如何,但魔宗这处一看,却是人人色变。
温青象再打了一道灵光上去,其上现出一方灵印,跃至半空,上显“茹荒”二字,字架凶野,隐发血芒,顿时一股凶蛮残厉之气扑面而来。
南华派黄羽公不由一惊,站起道:“此物竟是茹荒那魔头所遗么?”
温青象点头道:“当是不差,凡茹荒经手之物,都有这方灵印,外人也冒用不来,当是那几个散数无意得了此物,又不知其来处,才大胆收用。”
陆真人沉声言道:“或也有可能此是那茹荒暗手,便连司马权许也是中了算计,才有后来入魔之事。”
元蜃门卫真人道:“确也有几分可能,冥泉宗道友,此回怕也是遭了无妄之灾。”
还真观庞真人忽然站起,面沉似水,道:“此事既与茹荒有关,当及早剿除为上!”
玉陵真人凝声道:“未免当面祸劫重演,正该如此。”
吴真人皱起眉头,这鼎乃是出来之时周氏交予他的,本来他有几分犹疑,认为此事若是冥泉宗所为,不大可能会留下如此大的破绽,但查了下来,确为洞天真人所经手,想着至不顶事,也应无有大碍,未想到竟然攀扯到茹荒身上去,却是有些意想不到。
伍真人看了他一眼,心忖道:“白鹭洲开界,我欠你玉霄一个人情,现便助你一回。”
他开口道:“勿怪伍某无礼,此事重大,却要多问一句,这有无可能是有人早就得了此物,暗中藏了下来,直至这次争逐魔穴时方才拿出?”
温青象笑道:“伍真人说笑了,当年茹荒神通道术,多是克制我辈,当年冥泉宗就有一位同道一不小心,遭了算计,至今仍是闭关不出,前鉴不远,避之唯恐不及,哪还会自己凑了上去,何况区区几个真魔,对我等毫无用处,莫非留着祸害自家弟子么?以温某观之,此事确为巧合。”
他又看去李真人处,道:“不过那司马权毕竟曾是冥泉宗门下,李真人,这却是贵派管教不力了。”
李真人对着场中一揖,道:“敝派管教无方,惊动天下同道,实是敝派,事后愿奉上些许丹玉,以作赔礼。”
在座诸真听了,不觉大是点头。
吴真人哼了一声,知晓让其成功过了这一关,其实此事若深究下去,总能找出不妥来,但自入殿以来,多是他一人在与对方口舌争辩,他毕竟洞天真人,也要脸面,既然一招失差,自不能死赖着不放,否则徒然让人笑话。
他心道:“我玉霄派坐镇东华南洲,平日与同道往来较少,本是不想沾惹是非,可今日一遇事,却也无人为我声援,回去之后,我定要禀明上人,设法改换这等局面。”
玉陵祖师点头道:“冥泉宗既承过错,吾以为也不用追究太过,”她望向张衍,道:“不知张真人以为如何?”
众真都是转目看来。
张衍笑了一笑,道:“前事可以就此作罢,但那天魔仍存,不知李真人如何想?”
李真人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抛出丹玉,就是让诸真装个糊涂,可要溟沧派不答应,与玉霄溟沧合力揪住不放,就是余下诸真不言,此事也绝难善了。便道:“敝派以为,天魔必除,既是弃徒司马权惹出事来,敝派自当出力剿杀,担此干系。只是与之斗法,则必先镇压灵穴,否则难以除灭,但此回灵穴之争,我两家输赢未定,这又当如何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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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