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神色微动,目光一扫,那书信飘了过来,而后就在眼前展开。
所谓赵真人,是指章伯彦弟子赵阳。
此人一身所学皆是出自冥泉宗,故长久以来,皆是在魔宗地界上修炼功法,充当渡真殿耳目。
赵阳因知冥泉宗对他这等自外归来修士并不信任,而他同样也怕露出什么破绽,是以自领了差事,去了一处下宗那处镇守,因与人无争,也无人来管束他,暗中一直通过各种手段在试图了解冥泉宗各种布置。
书信之中内容是言,魔宗近日来似有异常举动。
其实因溟沧、玉霄两家对峙以来,魔宗六派也从未停止过准备。
不过以往是不紧不慢,细如流水般的布置,今次感觉略略紧促了一些,虽不明显,可也让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赵阳知晓任何事都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变化,通常都有因由在背后推动,故对此并不持小视之心,将自己怀疑与判断都是书写下来,送来渡真殿中,至于门中是如何判断的,又会如何做,这就不是他所能操心的了。
张衍放下书信,目光转,问道:“可有别处眼线书报?”
景游道:“有,小的都已理在了一处。”他自袖中取出一只木匣,稳稳捧放在案几之上。
张衍打了开来,逐一看过,随后便露出思索之色。
以此作为推断,再结合赵阳书信,他发现这几年来,六大魔宗都是有所动作,频频向下宗催讨供奉,故是他猜测,魔宗这当是把矛头对上哪一家了。
不过不管其如何动作,溟沧派原定之策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这是因为早在定计之前,秦掌门就已把所有势力都考虑了进去,其是动也好,不动也罢,都不会有任何妨碍。
他这时一弹指,一道剑光飞出小界,往龙渊大泽方向落去,很快入了那投入九还桩的地隙之中。
稍作探查之后,心下道:“那地气涌动不止,比之前强盛了何止百倍,便是禁关闭锁,也有外泄之象,怕是定界针那处很快就有动静了,到时诸派便会知晓有人在采掘地根了,看来余下时日,已然不多了。”
他心下再一感应,却是去察看那截妖变化。
这数年之中,此妖在北海整日觅食修炼,甚是快活,不过其体躯也变得更为庞大,足足占据方圆百里之地,此刻飘渡海上,正追摄在一头腹生万须的白背怪鱼之后。
似是感受得张衍关注,它一个颤抖,放弃快要到得嘴边的血食,缩在原地一动不动。
张衍思忖道:“此妖在这里也算是如鱼得水,看那情形,潜力并未穷尽,那也好,先任得它在此,待劫开之际再把它唤了回来。”
如今他为人劫准备诸多手段,也只唯有乾坤叶迟迟不成了。
固然少了此物,他自信凭借力道五转之躯,还有那历代渡真殿主所着宝衣仍可与诸真一会,但这终究是比预定设想少了一门守御手段。
所幸早在久远之前,他就设想过此宝许有可能祭炼不成,到时要真是如此,只需战术之上就需小作改换便可。
正转念之时,却觉一股感应涌上心头,一察之下,却是那乾坤叶传递过来的识意,那等感觉,好比卵中之胎,正急切盼望出来,只是未到破壳之时,尚还无力挣动。
他立刻知晓,此是那宝物真识感念到主人心意,是以动而呼应,
张衍笑了一笑,将乾坤叶自袖中取来了出来,道:“那便再试上一试吧,要是你未能赶上劫关,那也是天数使然,强求不得,不过若是如此,那我今后却也不会再来用你。”
此语非只是说说而已,而是他当真准备如此做,一言如一誓,劫前如不成就真宝,那自此便弃之不同。
乾坤叶与他心意相通,立时明白自己若错失机会,便永再无蜕变一日,那股识念猛然大涨,勃勃欲动,那一叶宝身却是轻轻颤动起来,还有道道晕光自上激散而出。
张衍点头道:“不错,正是要如此,盼你早日出来,到时你我主仆合力,共应大劫!”说话之时,他手上一按,将一道清气渡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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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