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说话之间,他整个人形貌却是忽然一变,先是少年人,过去一会儿,又成了老者,但下一刻,就又变成了一个壮年男子。
气道修士修成法身之后,若不携肉身出游,想要变化形貌,那是轻而易举之事,但如这般不断变动,不是修炼了某种功法,就是另有用意。
张衍试着感应了一下,却是发现,杨传此刻竟已是持定了根果,
此举倒不显突兀,毕竟其只一人在此,为保稳妥,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但不简单的是,其根果却是时时在变动之中,且这般做时,此人还是一副从容之态,气机也未有半分衰减。
想到传闻之中,杨传凭借着一件镇宫之宝可与孔赢相抗衡,心下不禁忖道:“若是这般变化是那宝物所为,倒真是能与孔赢放对了。”
杨传这番变化,却是他故意展示给九洲修士看的。他认为只有显示出有出足够实力,才可让对方有所顾忌,不敢随意动手。
他的确是依靠了法宝才能做到这一点,此宝乃是积气宫历代宫主所持,极为玄异的是,他身为宝主,却从未见过这法宝是何模样,更不明其到底在何处,只知其的确存在,而且不管谁人坐上了积气宫宫主之位,便自然而然可以使唤此宝。
有此宝在身时,只要心意一动,就可时时转易根果,且根本不会耗损自身本元,是以连孔赢都拿他无有办法。
只是他能感觉到,动用此宝,自身也不是没有付出,只是损失的东西却根本无法用言语道出。
积气宫每一任宫主,都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从无例外,他怀疑就是过度使用此宝之故,是以不到必要之时,他却也很少动用。
他这时看向张衍,沉声言道:“方才被贵方所杀之人,乃是玉梁教教主孔赢,不知贵方到此,是只为此人,还是另有他图?”
张衍正声回言道:“杨宫主当是知晓,孔赢正筹谋攻我山海界,我辈既是知晓,自是不能坐以待毙,此回到来,便为了断此事。”
杨传眼神闪烁了一下,他道:“道友怕是不知,孔赢在我钧尘界中并不得人心,其人倒行逆施,只是仗着神通广大,强迫驱驰界中修士为他效力,在贵方到来之前,唯我积气宫尚能坚守,如今此人既是败亡,当无人再会听他之命了。”
张衍淡笑一下,道:“若真是如此,那实为我两界之幸了。”
杨传一副坦然之色,言道:“除孔赢之外,我钧尘界众修并无与贵方作对之意,若是可以,我积气宫愿与贵方订千年盟约,彼此互不相互扰,不知道友以为如何?”
要求订立盟约只是他的试探,想看一看九洲修士心意如何,若是愿意,那是最好,千年之后,他修为不定还可以再上一层,但其若是不肯,那十有八九还是会动手的,
张衍笑了一笑,道:“此非小事,不可仓促而定,我等久战已疲,也不便在此多留,来日自会遣使到此,再与贵方详谈。”
他知晓对方方才那番话的用意为何,不过他并不在乎,钧尘界有真阳修士威胁,无论是否愿意,迟早都会走上与孔赢相同的道路,除非其等能再寻到一处适合修道人存身的天外界域,否则终是要做过一场的。
杨传打个稽首,道:“那杨某便敬候贵使到来了。”
张衍再与他说上几句后,就回至九洲众真处,并对秦掌门点了一下首。
秦掌门拂尘一摆,言道:“大敌已除,而今诸位真人元气大损,钧尘界中不宜久留,我等这便回返山海界。”
一语言毕,大鲲一声长吟,天穹之上骤然开了一个裂口,而后清光大起,朝上方升去,不一会儿,便见天地关门合闭,一切都是消失无踪。
杨传看着众真离去,眉关却是紧紧皱起,待他回法驾之中,商昼上来道:“宫主,可是有什么不妥么?”
杨传沉声道:“九洲修士有亡我之心,此番虽退,但待其元气恢复,定是还会再来,你二人代我传书,定要把界中所有帝君都是请来,我需其等商议一下,究竟该如何应付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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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