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道:“余寰天外有一处地界,此前被妖魔肆虐,以至生灵涂炭,只灵机却还有几分,日后当更为兴盛,此地当不可平白被异类妖魔所占去了,需得有一人镇守,你可愿去么?”
任棘当即大声回言道:“弟子愿往。”
换了他人听到此事或还会犹豫一下,毕竟余寰诸天有善功之法,修炼起来委实太过方便了,如今邪魔尽被灭去,一处荒芜地界哪比得上这里逍遥?可他却是不同,心性很是耿直,认为没有张衍提携,不会有今日之修为,便不论这些,师长有事,他身为门下弟子,又怎可因私心而退缩?
张衍颌首言道:“我已在那里种下了界环,往来当是容易,我准你从玄洪天之内带去人种,若有疑难,也可向何真人求请帮衬。”
任棘听了,却是不由吃了一惊,忍不住抬头道:“界环?这,莫非……”
他是知道的,万空界环是青碧宫宫主所布,唯有真阳大能方可在贯通诸天,,眼下张衍,那岂不是说神通与那位青碧宫宫主一般无二了?
曲滂却是身躯一个震动,发声道:“老爷该已是炼玄石,入了那一步了,任道友,日后你当以上尊称呼了。”
任棘深深吸了口气,又是深深一拜,道:“是弟子无礼了。”
这些年来随着修为长进,见识也是随之开阔,可便以他心性,胸中也是激荡不已。
真阳修士可被认为是“万界之宰御,诸天之元尊”,有一念兴灭周天之能,这等人物竟然生生站在眼前,且还是本来熟识之人,又怎能不激动?
张衍笑了一笑,道:“你且去吧。”
任棘俯首一礼,郑重道:“弟子必不会误事。”
张衍待其走后,转而又对曲滂言道:“我到来此地已久,准备回去来处,这摩空法舟对我已是无用,便先交由你来看管,日后自有我门下弟子来取回。”
曲滂道:“小人会替老爷看好的。”
张衍点了点头,便挥袖让其退下了,站有片刻后,就目光一转,往当年曾半路到过的一处界天投去。
亦童界,解虹山。
峰头高处一座洞窟之内,华英翎身着一袭滚江道袍,正盘膝坐在在洞府之中修行。
当年他被同门所害,深陷绝地,却无疑间撞得张衍投入界中的两界仪晷。
因见他是可造之才,故是张衍将之代收在了涵渊门下,施展大法力为其改换了资质根脉,并传授了一门道法下来。
华英翎本身心性坚忍,遇害过后更知世间险恶,故是一朝得缘,并没有张扬出去,更无意去声讨那位同门,反而装作无事人一般,苦心修持。
如今数百年过去,他已是修倒了元婴三重境,更于百余年前,坐到了一方长老之位。
只是他深知修道之路漫漫,远还未至松懈之时,故仍是勤加修持。
就在此时,忽然摆在案前两界仪晷动了起来,随后一道灵光冲起,自里飘了出来一枚符诏。
华英翎怔了怔,面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忙自蒲团上起身,对着仪晷拜了一拜,问道:“可是师祖么?”
却听得耳边有声音道:“华英翎,亦童界非是你长修之地,此一枚符诏你且收好,你若能成得象相之境,便可持此接引之符去往大界。”
华英翎将那符诏收好,见那灵光渐渐散去,便对着天中连拜三拜,正容道:“弟子知晓了,必不会辜负师祖期望。”
张衍将目光收了回来,如今他身边诸事皆了,却是可以回去山门了,于是抬眼往虚空元海某一处地界观望过去,看有片刻,心下一动,霎时间,一点意识,已是携有无量元气,便往山海界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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