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看着掌中,那一物乃是无形无状,他能知其有,却不见其在。
但是随着目光观注,其却是渐渐变得明亮起来,最后变成了一枚宛若星辰般灿烂的宝核。
这实则并非是此物原来模样,而是他单独赋予了一个外显之形。
他本来便能感应到此物,看去不必要如此做,之所这般,却是因为他知道,这东西乃是那些炼神大能所欲谋取之物。等到他功行完满,那么势必将与这些同辈相争。
他以己度人,假设自己在找寻这东西,那么一定会设法做出种种阻碍的,到时感应或许会因此受到搅扰,就未必再能顺利得。有了这层易象之变,相对来说,就不易遭人蒙蔽了。
随着他继续观望,周围一切变得虚幻起来,而后他便见自己忽然站在了一处无数现世交汇的所在。
并且非是他一人在此,而是有数名道人立在这里,只是个个面目模糊,难辨真貌。
见他到来,其中有一名道人转过身,打个稽首道:“道友来了。”
张衍神色自若,回有一礼。
那道人打过招呼后,便就移步开了。
张衍看了过去,这些道人俱是在那里交谈着什么,而其所谈论的对象,却是一个状若星辰的所在。
他看到此物时,不禁一挑眉,因为不难够辨认出来,此物当与自己手中那枚宝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这时看去尚还完满无比,很可能就是那源头所在,。
现在他除了能感觉到此物外,却还不知道其有何用,可只从眼前景象看来,已足以说明其大不简单了。
这时其中一名道人言:“几位道友以为可行,那便就如此吧。”
另几名道人商议了一下,俱是点头。
先前与张衍打过招呼那道人则是回过头来,对他言道:“道友以为如何?”
张衍目芒微动,未作言语。
那道人见他不答,也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走了上去,与那物越来越是挨近。
张衍目光盯着,他能感觉到,下来或当有什么大事发生。
这个时候,好似一个恍惚,所有东西都是变得不甚清晰起来,模模糊糊之中,那道人似是对那物施加了什么手段,而下一刻,那璀璨之光骤然破碎开来,随后化变无数,如星辰一般消失在众多现世之中。
而那些道人身形似受波及,也是一个个消去,仿若一场大劫突然爆发。
张衍静静看着这一幕,他心中明白,无论这些道人到底要做何事,可显然到了最后,并未能够成功,反而造成这等事先不曾料到的后果。
他见这里尽化虚无,再也见不到什么了,便欲离去,可此刻却是发现,虽大部分人都是消失,可仍有一个道人留了下来,倒并非是先前打招呼那个,而是另外一人。
他心下一转念,这一位方才站得极远,仿佛刻意与那物保持了距离。
那道人见他看来,语含深意道:“道友,你我终是照面了。”
张衍此前虽未与之见过,但其这一开口,却是通过冥冥中那一丝因果牵连,立时明了了对方的身份,从双方交际来看,倒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位旧识,他颌首道:“原来是周道友,不想在这里得见尊驾。”
那道人举目四顾,看着那无数现世,感慨言道:“此场变乱,乃是我辈之失,然有失便就有得,天授道果,我必求之,道友手中那物若是能予我,以往因果,尽可释去,道友以为可否?
张衍淡笑一下,负袖而言道:“道友若要那物,可自来取之,贫道自当恭候大驾。”
那道人深深看他一眼,未再多言,转身踱步离去,随后如先前那些道人一般,渐渐消去不见。
张衍心意一动,周围景象骤然破碎,又是回得原来所在,手中那物,仍是好端端的存在着。
方才他所经历的一切,可以说是过去发生之事,但又不仅仅是如此,他自成就炼神之后,凡所所经历之事,那就一定是真实的。
换句话言,假设这些是过往所现,那么只要他见到了,那么过往之中也就有了他的存在,而不会再是一个旁观之人。
而他所见到得那些道人,也同样会在那等时候感受到他。
他把目光移下,再次落到那物之上。
从那些道人前后言行之中,不难推断出来,此物很可能涉及到更高层次的玄妙,只是这想起那粉碎一幕,很可能这只是一个残片。
他思及先前德道、全道之争,看来这些大能应该是在无数个现世之内寻觅争夺此物,那么自己对此也要加以留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