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龙哼了一声,让钟老爷子自己来训。
江一鸣看看自家爷爷,还没开口,就被对方打断,“算了算了,你那个当司令的外公都没话说,我不过一个经商的,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老爷子拿江一鸣没办法“我也就一句话,命是自己的,没有重来的机会,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所有人都受不了。”
江一鸣顿了顿,点头应了一声,他凑过去弯腰抱了抱两个老爷子,小声说“我都明白。”
“明白最好。”江老爷子拍拍江一鸣的背,随后说道,“去把我的棋盘拿来,我要把你那个没出息的外公杀个片甲不留”
江一鸣“”
“我呸你个臭棋篓子放什么厥词”
“哼鸣鸣棋盘”
一顿家常便饭,吃得很随性,钟晟饭还没吃完,就因为一通电话先离桌了。
钟义皱了皱眉,没说话。
“钟晟年纪轻轻就把你那个公司做成现在这样的成绩,我是你就该笑出来了,忙也是正常的。”江母见状,以为是钟义不满钟晟离桌,打圆场说道。
钟义闻言微微点头。
他知道钟晟会提前离桌的原因必定不是因为工作,钟晟把工作和私人时间分得极开,更别说会在这样一个家庭聚会上离开,如果真是工作上的事,那就是捅出天大的篓子来了。
但看钟晟的表情,也不像是。
那就只可能是因为私事,就是不知道和江一鸣有几分关系他分明注意到钟晟接电话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江一鸣。
钟义没有和别人提这些情况,笑笑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钟晟离开江家后,重新拨回了饭桌上打来的那个电话,方法医温和清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钟先生。”
“方法医,谢谢你应下这次通话。”钟晟礼节性地道了一声谢,旋即直接切入正题,没有一点客套,“之前你提到江一鸣的身体,你知道多少情况”
方拾一沉吟了几秒,反问道“江先生的状况,大多是体现在梦魇上吧”
钟晟应了一声。
方拾一说道“从江先生的身体反应上也看出来了,之前在我的办公室里时,我观察到他的手垂在身侧,但是手指会无意识地颤抖,手指是人体触觉反应相当敏感的区域,相当程度上反应了大脑的状态。”
“江先生的睡眠质量很差,噩梦不断,以至于他的大脑始终保持在一种亢奋和工作的压力下,并且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这对身体健康有很大的影响。”方拾一解释。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是这个问题的大部分源头都在江先生个人身上,与外界无太大关系。”
钟晟微皱眉头“在江一鸣身上”
“江先生的噩梦是心境的变化,在我看来,更像是某种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临床表现,简称tsd。”方法医解释,“我对这方面的了解并不深入,因此只能给江先生一个暂时的建议减少接触会触发这样应激障碍的情况,降低风险。”
钟晟沉默了几秒“我明白了。多谢。”
“钟先生客气了。”
钟晟挂断电话,车子开到江边,夜风刮过,凉得有些刺痛皮肤。
他鲜少地点起一根烟,也不抽,因为江小少爷嫌烟味臭,他就夹在指间,让火光星星点点地亮着。
创伤后应激障碍钟晟在想,这种情况怎么会发生在江一鸣的身上
他当初在军营里待过一整年,对这个词有很深的印象。
他的教官曾经参加过越战。
别人告诉他,那个教官所在的连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被找到的时候,一个人躺在泥地上,一个人熬过了两个夜晚。
周围全是被炮火轰掉的残肢断臂,分不清是战友的还是敌人的。
那个教官就有非常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他从不睡床,只睡沙石地上,因为那样可以第一时间动起来,有的时候脑袋和脖子分家只相差几毫秒的时间差;
他没法待在安静的环境下,因为炮火近距离击中营地后产生的耳鸣,曾留下短暂时间的完全寂静。
除此之外,对方表现得就像是一个正常人。
但是钟晟在对方手下待了一整年,他非常清楚他的教官有多痛苦,甚至总觉得自己不该活下来。
钟晟不敢想江一鸣到底见到过什么,经历过什么又是什么时候经历的
从小到大,江一鸣几乎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长大,他小心翼翼地守着江一鸣长大、江家小心翼翼地守着江一鸣长大、夏家小心翼翼地守着江一鸣长大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周末怎么就这样结束了qaq
存的稿子不够用先和大噶说一声,10311104这几天打算去重庆散心玩一圈,之前定下的时候没想过会上班哈哈,所以稿子的话,现在有点尴尬,中间可能就会隔日更这样,总之我尽量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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