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帐篷后,得知李质是想让寇静率一队士兵前去支援临沧城时,许乔南立刻愤愤不平了。
“凭什么他说战便战当初头儿请战时,他不是还说什么神机营只管造武器便罢了,现在要给他女婿擦屁股,倒想起我们来了合着我们就是一个工具,让他指哪打哪”
不得不说,战争是最能历练人的。许乔南入军营几年,都不如在这里几个月的感悟与收获更多。此时他比之前长高长壮了,身上的稚气也全脱了,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和那些常年征战的士兵靠拢了。
“小少爷,你怎么变得这么粗俗了”秦钊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怀好意地打趣道。
“去你的装什么装,你可别告诉我你一点也不生气”许乔南翻了个白眼,把他的手打下去,什么小少爷,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还拿出来说。
秦钊指了指寇静,示意他看过去。这位回来后可一句怨言也没有,直接去看地图,琢磨攻城方法去了。
许乔南也发现了,他叹了口气,望着寇静的眼神颇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味在里面。他们这位头儿,不论是长相身材还是武力值,都是男人中的男人,可偏偏他这“逆来顺受”的脾气,实在让许乔南操心。
在他看来,人生就应该肆意一些,那老匹夫不把他们放眼里,那他就偏要和他对着干才行,纵然军令不可违,也该拿乔拿乔,让他们急死才行。就这样答应下来,也太憋屈了。
“你懂什么”秦钊压低声音,指了指寇静,“你没看见前几天他都黑着一张脸吗现在知道可以出战了,脸色都变好了。人家乐在其中,哪有什么憋屈。”
“啧”许乔南眉头紧皱,一脸理解不能的样子,“没看出来咱头儿那么喜欢打战啊。”
秦钊轻蔑一笑“你又不懂了吧他哪是想打战,他是想回去了。你没注意过吗他已经几个月都没寄过信了。这战事一起,为防奸细,任何人的书信除了战报外都不得外传,他不得着急死”
“就你懂行了吧”许乔南又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撇了撇嘴,“也不知咱头儿是怎么想的,他一个当兵的和个教书的联络这么紧密干什么。亏我还偷看过他和我那世叔在聊着什么东西,好家伙,一句正经的都没有,那些琐事倒提的多。”
他说得起劲,没注意旁边的秦钊忽然正经起来,拿过一旁的长矛低头用力擦拭。
“你还偷看过我和你世叔写的信”冷不丁一个声音冒出来。
“看过一两次吧”许乔南无所谓的回头,看见那张黑的能滴出水来的脸时顿时闭了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出去,围着校场加练十圈,跑不完别吃饭。”寇静道。
“十圈”许乔南怪叫一声,他上午才跑了十圈,这会儿还要跑十圈
“十圈太少了是吗再负重十斤好了。”寇静自言自语道。
“不不十圈就十圈,我这就去跑”说罢,就像一条脱缰野狗一般冲了出去。
秦钊低头偷笑,却见身边的黑影仍留在原地。
“看来你很了解我那你知道我准备让你跑几圈吗”黑影轻勾嘴唇,问道。
秦钊将矛一放,追随着许乔南的脚步冲了出去,怪叫道“十圈,我这就去跑”
寇静送走了两只小苍蝇,便继续回到了桌前,他看着面前的地形图,思绪却飞到了另外一边。
战场上消息闭塞,也不知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南闽之危是否已经解除了,那些倭寇有没有投降,他的心上人有没有受伤
虽然他知道楚辞是个文官,应该不会和倭寇牵连上。可自己的人自己了解,辞弟他天生一副古道热肠,面对外敌入侵这样的事,他又怎么肯袖手旁观呢只希望那些人能护住他,千万不要让他受伤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