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的孩子本来就很容易发胖。更何况是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的乔丝。

于是小道消息又来。

说乔丝未成年，就怀孕。医院不肯给未成年做手术，于是大概要假装乔丝的妈妈怀孕，家里多一个弟弟云云。

要不是乔丝的弟弟和自己只差了七岁。大概也会传一个‘弟弟其实是儿子’的所谓真相。

这些事实，到了现在，不过就是一些笑谈。

不光网友无法共情，连乔丝都做不到。

网友和粉丝不知道十六岁的乔丝曾经一度想要从顶楼往下跳，也不知道乔丝曾经想要自残，也不知道那几年乔丝的父母从来不敢让乔丝离开他们的视线。也不知道在他们还不理解什么是抑郁症的时候，乔丝就已经开始大把大把的吞吃药片。

乔丝后来和箫帛再见过一次。在饭局上。乔丝去阳台吞云吐雾。正好碰到出来透气的箫帛。乔丝隔着烟雾看着好久不见的箫帛，忽然想起往事，也就忽然讲了一句：“你知道吗？我十六岁的时候出国去看抑郁症，那回国的时候才知道，全国都在传我出国生孩子。”

“”箫帛不知道怎么接。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语句。就用一双很无辜的眼睛看她。

他不知所措，倒是不觉得奇怪。

乔丝一向这样古怪。

她年少成名，她青春叛逆，到后面的脱胎换骨。

在小道消息的经历中，她从一个小小太妹，到小太妹，再到未婚生子，再抛弃孩子到异国他乡，在回国捡起事业重回巅峰。做到这一切的时候，她还不到二十岁。

这一切的经历塑造出来一个性格古怪的乔丝。

不过她的咖位和古怪刁钻的个性在如今这个崇尚独特的娱乐圈中算是一张保护罩一样的保护了乔丝。

即便是她抽烟喝酒在镜头前各种不加以管理表情。在网友眼中也不过换来一句‘她就这样。’

‘她就这样’。

好像她一直就是这样。

好像乔丝从来没有演过那些三好学生的角色，好像乔丝从来没有被全国的观众当成过乖巧的女儿一样。

当时乔丝作为童星走红，多少怀孕的准妈妈买了乔丝的照片和海报贴在家里，希望生一个像乔丝这样可爱的姑娘。

当时她还是‘丝丝’。惹人怜爱。

谁知道后来成了乔丝。

乔丝看着箫帛那张干净的，没有沾染一点烟酒之色的脸，发出了一声冷笑。

乔丝说：“你知道，人是生来就有破坏欲的吗？我觉得，什么人之初性本善的话，就是老祖宗留下的最大的谎。”

乔丝弹弹烟灰，红唇微长，眼眸自然而然斜斜一撇，不费吹灰之力就给了箫帛一眼风情的回眸：“你肯定不懂。你这样的，不知道黄连苦。”

不知道黄连苦，可是直到读书高。

乔丝说人性本恶，其实箫帛是赞成的。

比如战国末的荀子就认为人本性具有恶，认为这样的道德价值是中国古代人性论的重要学说之一。性恶论以人性有恶来强调道德教育的必要性。

如果每个人可以凭借自身约束力就可相安无事就不需要普世规则了，必要的法则规劝在约束人性上是必须的。

“故必将有师法之化，礼义之道，然后出于辞让，合于文理，而归于治。”

然而箫帛又不能说这一套。

于是箫帛还是沉默了。

乔丝笑：“我就当你默认我的观点了。”

箫帛回答她：“好。”

倒是让她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