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事,乃是寡人的家事,太师乃是外臣,何故过问?”子辛眉毛一挑,眼神里露出一抹不悦。
他感觉自己的权利被人侵犯了!他感觉自己的王权被冒犯了!
这是他的私事!
即便这个过问的人是老太师,也一样叫他心中不爽。
“老臣乃是三朝元老,受命于先王,辅佐后代君王治国。还请大王回答臣:是也不是?”闻太师看到子辛这幅表情,知道今日之事怕无法来软的,所以直接抬出来先王律法。
果然,一听到祖宗礼法,子辛顿时面色涨红,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许久后才无奈的道:“不错!是有一个女子被孤王带入了宫中。此乃孤王的私事,难道太师也要过问?”
“不知那女子是何来历?恳请大王将其处死!”闻太师站起身,双手抱拳对着子辛郑重一礼。
子辛闻言面色越加难看,一双眼睛扫过下方的众人,最终目光落在了西伯侯的身上,意味深长的看了其一眼,然后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方才长长的出了一口长气:“太师不知,那女子乃是翼洲侯家的千金小姐。”
无故处死一位王侯家的小姐,你是在开玩笑吗?
况且,翼洲侯是一般的诸侯吗?
那可是四大诸侯之一,虽然比不得西岐,但也绝对差不了多少。
子辛敢胡来吗?
他怕不是要疯!
你将人家女儿掠来没几天,竟然要下令处死,日后这名声岂非臭了?
岂不是给了天下各大诸侯光明正大的把柄?
他又不是傻子!
妲己不论如何,都不能死!
更何况,那妲己对于他来说,乃至源自于灵魂上的痴迷。就好像是遇到了灵魂伴侣,可以弥补自己体内的一切缺失。
“翼洲侯的女儿?”闻太师一愣,心中闪过一道念头‘麻烦大了’。
“恳请大王将此女打入冷宫!”闻太师沉吟许久,方才抬起头,眼神里露出一抹冷厉,声音中尽数是道不尽的霸道。
王侯之女又能如何?
没有人神坐镇,那就是待宰的蝼蚁。
“若将妲己打入冷宫,只怕孤王的名声怕是要在天下间都臭了。”子辛冷冷一笑:“太师叫孤王毫无理由的将一位亲自接回来的妃子打入冷宫,孤王如何对天下人解释?如何堵得住这天下的悠悠之口?”
现在,不单单是他与闻仲的较量,更是与闻仲背后天下世家的较量。
闻仲虽然是数朝元老,对大商忠心耿耿,但闻仲更代表的乃是天下世家的利益。
现在乃是他与世家争权夺利的最关键时刻,他岂能后退认怂?
不能后退!
一步都不能后退。
“理由?”闻仲转头看向西伯侯,西伯侯迎着子辛与闻仲的目光,只觉得头皮发麻,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一步上前,双手抱拳一礼,无奈的道:“大王容禀,老臣自幼钻研天机之术,对于天机测算多有灵验。前日为我大商占卜国运,这妲己乃是妖星转世,未来必定祸乱朝歌,动摇我大商之根本,祖宗礼法将会被践踏,天下一片哀嚎遍野。”
“还请大王以天下苍生为重,以江山社稷为重。不说将那女子诛杀,但是一定将那女子打入冷宫,也算是给翼洲侯一个交代,全了翼洲侯的脸面。”西伯侯作揖一拜倒地。
听着对方的话,子辛气的笑了:“你的卦象?你的占卜之术?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缪也。我大商国运气数,岂会寄托在一个女人的身上?简直是荒谬!荒谬!他年你若是说,天数所致,孤王不配坐这天子宝座,岂非孤王也要给你退位让贤?”
子辛的声音里满是冰冷杀机。
“砰~”
西伯侯与两位武王惊得双膝一软,径直跪倒在地,声音里满是惶恐:“臣不敢!”
“不敢?孤王倒是看尔等胆子大得很。卜算之道,虚无缥缈,不足为信。你等拿这虚无缥缈的事情,便想要干涉孤王的生活,孤王看这世上就没有比你们胆子更大的人了。”只见子辛猛地站起身,一双眼睛看向远方,声音里充满了杀机,案几被掀翻在地:“尔等岂止不敢,简直是大胆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