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随着石原抽回了手中的利剑,那徐宝一个跄踉倒在了地上。
“将、将军?”
徐宝身边那六七名护卫都惊呆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名军中‘兵卒’竟将他们的大将徐宝给刺倒在地。
突然,其中一人反应过来,指着石原怒声喝道:“杀了他!他是黑巾贼的奸细!”
话音刚落,便有三四名徐宝的护卫愤怒地扑向石原,那架势就仿佛与石原有杀父之仇一般。
而其余两三名护卫,则连忙将倒在地上的徐宝扶坐起来,连声呼喊:“将军?将军!”
可怜徐宝被石原捅了几剑,胸腹内的脏器都被利刃搅地稀烂,此刻张着嘴,满口都是涌出来的鲜血,哪里还能说话。
他仅仅只来得及用满带恨意的目光看一眼早已逃远几丈的石原,旋即便头一歪,咽了气。
见此,徐宝身旁那几名护卫更为愤怒,指着不远处正在与另外几名护卫交手的石原,厉声喝道:“杀了他!快杀了他!”
而与此同时,石原却不想跟扑上前来的那几名护卫纠缠,他一边退,一边放声大喊:“徐宝已死!徐宝已死!”
『唔?』
此时正在不远处厮杀的陈陌,惊疑地转头看向石原方向,不解地看着那道由数百名叛军组成的阵线,不知因何出现了混乱。
『是引诱我等冒进的诡计么?还是说……』
陈陌的心中闪过一丝怀疑,但眼瞅着远处叛军的阵线确实出现了骚乱,他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莫要与这些散兵纠缠,杀过去,击溃那些叛军!”
一声令下,他身先士卒,率领数百黑虎贼朝石原等人以及附近数百上千名叛军杀了过来。
而与此同时,石原已深陷包围。
好在他早有准备,这不,当那几名徐宝的护卫下达了击杀他的命令后,石原就有意地往陈贵与那二十名县卒的位置跑。
而陈贵等人也没有让石原失望,高喊着‘为将军报仇’,率先围住了石原,看似凶神恶煞地将石原包围其中,实则却是将其余叛军士卒挡在了外头。
“杀了他!”
“为将军报仇!”
二十名县卒,外加一个陈贵,这个戳一剑,那个戳一矛,就是不同时进攻,甚至于,他们每次攻击前都要高喊一声口号,隐晦地提醒石原。
于是乎,在旁的叛军们就看到了一个能‘以一敌二十’的猛士,看着这名猛士一边高喊着‘徐宝已死’,一边凭一己之力,将他们二十几同伴杀地连连后退。
只可惜,叛军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有人看出了破绽:既然那名‘猛士’能独斗二十几名士卒,何以那二十几名士卒却能一个不死呢?
甚至于,连受伤的都没,这就太过分了!
当即就有人反应过来,指着陈贵与那二十名县卒,大声喊道:“他们是与那奸细一伙的!”
“被看穿了么?”
见被人识破,陈贵倒也光棍,哈哈一笑,立刻提醒麾下二十名县卒转身对外,与石原一同结了一个圆阵。
“果然……”
“这些都是黑巾贼的奸细!”
“杀了他们!”
意识到被愚弄,众叛军士卒心中大怒,朝着石原、陈贵等人发起了猛攻。
一时间,石原等人险象环生。
“挡住!挡住!”
一剑劈退一名冲上前来的叛军士卒,陈贵大声喊道:“黑虎贼!黑虎贼!还不快来?!”
陈陌在远处听到陈贵的大喊,心中不由一愣。
要知道,无论是叛军也好、绿林贼也罢,基本上都叫他们‘黑巾贼’、‘黑巾军’,至于喊他们‘黑虎贼’的,那可谓是对他们知根知底了……
而眼下既对他们知根知底,又‘游荡’在这附近的,那就只有一拨人,即石原、陈贵那一拨。
『原来是他们……难道他们真的杀了徐宝?』
陈陌眼中闪过几丝惊讶,同时口中急声喝道:“前方有自己人,他们已除掉叛军大将徐宝,趁机杀过去!”
听到这话,他身后的黑虎贼们冲地更猛了,很快就冲到了那道数百上千名叛军士卒组成的阵线。
原本徐宝不惜派出数百名士卒送死而趁机组建的这道阵线,就是为了在这里抵挡住黑虎贼的攻势,然而却因为石原等人的搅局而功亏一篑。
在主将战死、失去指挥的重重打击下,这道由数百上千名叛军士卒组成的阵线,在一瞬间就被黑虎贼击溃——更确切地点,在徐宝的护卫下令众士卒击杀石原时,这道阵线就乱了,其中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士卒听到了命令,奔着石原、陈贵等人而去,而其余三分之二则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被黑虎贼一举击破。
“黑巾贼!”
“黑巾贼杀过来了!”
“徐宝已死!徐宝已死!”
“你等将军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一时间,场面变得异常混乱,绝大多数的叛军士卒竟是手足无措、如丧考妣,眼睁睁看着黑虎贼大举屠杀他们的袍泽。
在混乱之际,也不知谁喊了一句‘快逃命’,数百上千名叛军士卒竟转身奔逃,唯独徐宝的那些护卫们,以及寥寥十几名叛军士卒,仍在奋力进攻石原等人,仿佛是豁出性命也要拉上这细’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