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郡军攻占飞地,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智为国拓土更是劳苦功高。郡国用兵打下疆土,州府事后跳出来捡现成的,岂不惹人耻笑?”
“那块飞地,州府万万不能要!”
“不智也无需忧虑,贪天之功以为己力这种,我刘君郎还做不出!”
看到刘焉一脸正直大义凛然的样子,鱼不智恨不得扔个鸡蛋在他脸上,这货摆明不想接高原飞地这个烂摊子,以免益州府的实力在高原无谓消耗。形势很明朗,高原飞地犹如鸡肋,没啥油水,得之无味,但事关国土存续,敏感程度很高,典型烫手山芋一枚。羌人显然不会放任汉家手掌伸进高原,后续战斗很难避免,谁丢了飞地,谁就是千夫所指的罪人,人人得而诛之,刘焉老奸巨猾,当然不会自个往火坑里跳。
“大人此言差矣!”鱼不智据理力争。
“高原飞地虽是逐鹿军攻占,但巴郡离高原千里之遥,无力长期据守,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只能按就近属地原则,由州府或郡国接手,派遣干吏,募集壮勇,保境安民,此乃惯例,大人为官多年,流言很清楚才对。”
“天子治下,我辈为国开疆乃是本分,岂有谁拓的地就归谁这种道理?开疆所得,皆为汉土,大人以州牧接收下属郡国外拓疆土,统筹调配资源,更是名正言顺,谁都不能有二话。更何况,逐鹿军这次行动也有州府功劳,要不是州府支持放行,给予便利,逐鹿军不可能有所建树。既如此,大人若为所谓闲言不接收飞地,导致飞地失陷,朝廷追究起来,州牧府怕是脱不了干系,也恐损及大人清誉呢……”
任鱼不智说得口干舌燥,刘焉一口咬定不能谋夺巴郡之功,坚拒不受。
久说无功,最后鱼不智心头火起,板着脸道:“大人所言,让我感觉高原飞地存亡都是逐鹿领的事,与益州府无关呢。”
“这是什么话!”刘焉皱眉,不悦道:“念你初涉朝堂,不明为政之理,本官这次不跟你计较,以后休得再说胡话!”
“胡话?”鱼不智冷笑。
“既如此,在下就将今日交涉结果公诸于世,让普天下的人都来评评,益州府拒不接手新土,执意将守土之责扣在我逐鹿领身上是什么意思。”鱼不智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从来不是,刘焉硬要让他吃哑巴亏,置逐鹿将士于九死之地,指望他耐着性子与对方虚与委蛇,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这番话可谓相当无礼,刘焉索然大怒,本欲发作,却还是按捺了下来。刘焉算是开了眼,按作npc,哪位太守敢在州牧府当面不留情面顶撞州牧?玩家的“狂妄”和“无礼”也是没边了。当然,刘焉不发作是有别的原因,他也不敢背“罔顾国土”的骂名。
不接手可以,但不能落下口实。
“鱼不智,你好不知理!”
“刚才你也说,所得皆汉土,既为新土,是你我能私下决定区划的吗?你认为那地方离益州近,难道离凉州就不近了?谁能决定新土归属?朝廷!这件事的正当程序是先报告长安,朝廷有结论后自会发文地方,如果该益州府管,我自会派兵进驻,这关系到刘家的天下,我还没你上心?”
“国有国法,没见到朝廷公文之前,我肯定不会向那边派一兵一卒!”
“送客!”刘焉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