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桀当天也喝了不少酒,杀机顿起,直接就下令杀了段确,把他和数十个随从全给烤了吃了。然后他屠了菊潭城,率几万部众去投奔东都的王世充了。”
李世民长叹一声:“喝酒真的是误事啊,父皇怎么就派了这个酒鬼过去呢,他一死事小,这下子整个南阳盆地全落到王世充的手里,我军想要出武关,入南阳,从南边夹击洛阳的计划,可就全部泡了汤啦,可惜,太可惜了。”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这世上本就是祸福相倚,不可能事事顺心,就在你大破西秦的时候,南阳那里黄了不说,并州的情况也越来越不好,元吉在晋阳没了管束,就胡作非为,欺凌百姓,民女,还让自己的妻妾们裸身持兵器与侍卫们对打,他的奶娘陈叔意看不过眼劝了两句,竟然给他生生打死了。”
李世民双眼圆睁,失声道:“什么,陈娘给他打死了?”
这陈叔意是李元吉从小的乳母,李元吉生下来的时候,面相凶狠,吓坏了其生母窦惠,当时直接就不想养这个孩子,可是这陈叔意却是极力劝阻,终于保下了李元吉的性命,由于窦惠很讨厌李元吉,甚至不想看到他,所以李元吉从小到大,都是陈叔意一手带大,甚至可以说比他的亲娘还要亲。这样的半娘,都给李元吉杀了,实在是畜生不如的事情。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是的,当时元吉大概也是醉了酒,事后醒来才发现惹了大祸,痛哭流涕,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于是他就造了陈叔意的牌位,每天对着痛哭。并州给他这样一折腾,军政荒废,北边的刘武周不停地蚕食晋北的州郡,榆次这些州郡已经陷落,晋阳也变得危险了。”
李世民咬了咬牙:“那父皇可有应对之法?”
长孙无忌正色道:“已经派了李仲文率兵去西河一带助守,而重臣裴寂也是主动请战,要求过去帮忙,这些天正在捡选兵士,准备捡精兵三万,出兵并州。”
李世民点了点头:“大概也只有裴寂能管得住元吉了。只是并州北有刘武周,西南一带的蒲州城还有尧君素这个硬钉子,如同肉中之刺,这根刺不拔了,并州是永不得安宁的。”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这又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三件麻烦事了,尧君素比想象中难对付的多,到现在他还封锁消息,或者说他自己根本都不相信杨广已经死了,屈突通先是去劝降他,两人相对而泣,屈突通说自己是力尽而降,叫他也不用作无谓的抵抗,结果尧君素却说力仍未尽,未复多言。”
“后来陛下又让尧君素的妻子持着金牌和免死铁券去劝降,尧君素说军国之事,妇人懂什么,直接一箭射倒了其妻。从此陛下知道尧君素不可能投降,先后派吕绍宗,独孤怀恩等大将攻蒲坂,结果屡战屡败,连桂阳公主的夫婿,驸马赵慈景也被尧君素擒斩,枭首于城头,以示绝不投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