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北有王世充的襄阳之兵,西面面临李靖的强大压力,虽然和王世充还没有完全翻脸开战,但是已经有了巨大的压力,你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刘洎勾了勾嘴角:“陛下所言极是,从襄阳奔袭江陵,最快三天就可以到,而从峡州顺江东下,只要两天就能攻到江陵,两个方向都有很大的压力,所以陛下应该分兵两路,派大将镇守,这才能保江陵的平安。”
萧铣点了点头:“可是朕本意让各地的军队退伍回乡,这几年我们一直在征战,却没有功夫组织生产,眼看已经是春耕时节,再不播种,夏天都没的吃,但照你这么一说,我们却是又要保持大军,唉,难啊。”说到这里,萧铣长叹一声,眼神也变得落寞起来。
刘洎微微一笑:“陛下,其实不用继续保持四十多万大军的,王世充毕竟没有跟我们正式翻脸动手,所以,我们也不能保持太大的军事压力,引起他的误叛,臣以为,王世充在襄阳只放了万余兵马,还不是精兵,但是李靖却带了四万军队东出峡州,此事必有蹊跷。”
萧铣的双眼一亮:“你说说看,有什么问题?”
刘洎的负手背后,开始踱起步来:“这李靖从关中逃跑之后,就是几年不见踪影,虽然陛下说当年在郢州的时候,他就跟王世充走得很近,但是这些年两人相隔千山万水,实在看不出一定有什么上下级的关系,硬要说李靖是王世充的人,只怕证据不足,以臣看来,更有可能是王世充现在还没有篡位,还是隋朝的大权臣,所以能以隋朝的名义,给李靖裂土分疆,授予王位,以结其心。”
“而李靖作为一个名义上的隋臣,在这乱世中想要自立,就需要一面大旗,他并不是巴蜀官员,却靠了蛮夷的力量夺了成都城,形同谋逆,不取得一个合法的身份,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他之前可以攻取成都,却不动手,非要等李唐的军队到了成都时才下手呢?就是要主动地跟李唐开战,因为李唐是王世充的敌人,也是隋朝的敌人,这样打败李唐,再以援军的身份顺利接手成都,完全是一个隋朝忠臣良将的所为,大义上挑不出毛病来。”
“可耐人寻味的事情在后面,李靖打下成都后,直接放走了庞玉和数千唐兵,之后让吐蕃兵马悄悄地尾随这些俘虏之后,偷袭汉中得手,这样等于让吐蕃人隔开了他和李唐,却避免了和李唐的进一步冲突,对于上庸的李孝恭,他也没有主动攻击,而是收取夷陵,逼其回关中。这些举动,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李靖绝不是听王世充的命令,而是只要借一个隋朝的大旗,行自立之实!”
萧铣长舒了一口气:“分析得很好,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