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袁训给姐丈和亲家出的主意(2 / 2)

侯门纪事 淼仔 3392 字 15天前

他曾盼着母亲能支撑到志哥儿成亲,不惜代价送往京里去看看自己的郡王府,见见孙媳妇。这愿望还是成空。

心如让万蚁啃咬般,对着灵柩生出万丈豪情都是空,换不来以前回来母亲卧在床上的一个招手,又伤又悲泪水长流时,关安走进来。

关安在外面就见到陈留郡王伤感难禁,关安深深懂得郡王的感情。关安小时候和母亲讨饭长大,母子凄凉相依大过陈留郡王母子。此时郡王的凄凉无依关安明白。

他就轻轻进来,带着不突兀。就这还怕陈留郡王反感他出现,一旁有洗手的水,关安洗净手,往老王妃灵前也上三炷香,带上歉意后,才扭身面对陈留郡王。

他的眸光闪动,他有话要说。

陈留郡王拍拍身边,关安说声得罪,向麻席上也坐下。脚步声消失,灵堂像风卷过似的安静下来,只有两个人四目相对,鼻息微声。

“小弟好吗?”陈留郡王先开口。

关安郑重地道:“好的很。”

陈留郡王吁一口气:“他聪明,我放心。”

“但侯爷不放心您?”关安抬抬眼皮。

陈留郡王淡淡一扯嘴角:“他叫你来说什么?”

关安这习惯嘿嘿笑的大汉,咧一咧嘴,得色出来三分就收:“侯爷让我说体己话。说知道郡王雄心大志。但与其和王爷过不去,不如另开视野如何?”

陈留郡王撇嘴:“说得轻巧,兵权全在王爷手里,让我往哪里开?”

关安晃晃脑袋,这又是一个为袁训主张得意的神色。没有说话以前,先往灵堂外面看看。

把他动作看在眼里的郡王平静的道:“我知道你会来见我,这附近有人看守,除你以外,不许别人随意过来。”

关安一翘大拇指:“那我就放心的说,您请听好。”眸光微凝,内中有得意有炫耀有显摆,他还没有说出来,郡王也跟着心头一松,小弟有好主张。

席地而坐有一个方便,关安用手指在地上就划地图。

“这样,这样,”大约粗略比划线条,关安指住一点,道:“侯爷说这里为什么不打?”

陈留郡王一生征战,边城外面凡是他去过的地方,地形全装在他脑海里。

他皱眉:“这是别国。”

关安问他:“有没有打过我们?”

陈留郡王拧一拧眉头,关安粗手指又横在中间:“就是不打他们,这忒长的边境线,可以占住。筑土为城,多圈地界。”

说完,脑袋又晃两下,像是又为他家尚书喝彩。

“你说得都容易,我来问你,筑土为城,擅自攻打,这要皇上答应。”郡王心想一个不对,还以为我叛国了呢?

“郡王您答应,侯爷自会和王爷去说,由王爷上书,侯爷在京中斡旋,此事一定能成。这样您有大片的地方,爱征兵就征兵,就打仗就打仗,您和王爷相安无事。”

郡王还是冷笑:“粮草呢?筑土为城以前,一年四季里,春天青黄不接,夏秋两季还能勉强找到吃的。冬天只能喝风雪。边境线拉这么长,多出来的粮草上哪儿去要。”

“侯爷说王爷一旦答应,他会和户部商讨。”关安大手按在地面上,目光炯炯:“是您,侯爷才让我带来贴心的话。在朝中的事情,有他。有外面的事情,有您。”

陈留郡王心中有些活动,但让这句话出来又生鄙夷:“花言巧语也学会了?王爷是他亲家,我退后一步才是。”

“侯爷在京里常后悔亲事,说是王爷逼迫出来的。”关安说得一脸的意味深长,那感慨跟真的似的。

陈留郡王让安抚,又说上几句,见袁训没有话了,郡王开始拿关安开心。

“见到你我就想问,跟我当将军你不干,跟班干得有滋味?”

关安悠然:“别看您是郡王,您不会明白跟班的前程比将军好。”陈留郡王微乐,又打听蒋德:“龙家舅爷们进京,回来告诉我们蒋德呆在没蛋的地方?”

关安带着怅然:“人家会巴结,跟着寿姑娘,宫里侍卫总管……之一。威风呢。”

惆怅得好似轻山薄雾,陈留郡王大为惊奇:“头一回见到你这模样,我来问你,你既然跟班不好,你回来跟我,我还要你。”

关安摆摆蒲扇大手:“我是为他犯愁。”

“说来我听听。”

关安对着老王妃灵柩看看道:“在这里说不恭敬,有不好的话。”陈留郡王就同他走出灵棚,见四下里白烛茫茫,找了个树下清静地方。

关安低声道:“宫里是没蛋的人呆得牢靠,他还有蛋。我就天天为他愁啊,愁他的蛋还在,这可怎么好。”

陈留郡王没防备,连日里悲戚僵住的面容破冰似绽开,扑哧乐了。关安拔腿就走:“太伤心不好,为您解开一二吧。身子要紧,别苦坏了。”隐入树丛里寻路回客房去歇息。

对着他的背影,郡王面上虽然悲伤松动不少,也出来的不是好笑。他是又敬又佩的目光,喃喃自语:“这一对人了不起,太后从哪里找来的,一个跟定小弟,一个功夫还在我之上,跟过小弟就跟加寿,太后她老人家一片苦心呐。”

随后就是一句:“小弟是个宝贝疙瘩。”回去灵棚坐下。想一会儿母亲走了伤心难禁,又想一会儿小弟的主意王爷要是答应,倒也不错。

难呐,他无意中叹气出来这两个字。有谁知道他和萧观的心思?

……

家里没有大哥二哥在,加福又是小王爷常年陪伴,小古怪香姐儿忽然成为最幸福的人。

说起来她兄弟姐妹共计六个,相差都在五岁以内,不会缺少玩的人才是。

但大姐去太子府上当家,小六又还只是会哭的时候,香姐儿又有个喜爱完美的性子,只能自己找玩的。

好在她很快就找到,一大早起来,见到萧战和三妹吃早饭,香姐儿撇撇小嘴儿,叫上奶妈和丫头:“回我院子。”

她的院子暂时不住,也方便她今天换家什,明天掘地面的修整。

一进院门,见一大片碧落落荷叶,七月里再往后天气更凉,中间荷花落得差不多,但偶然一两点粉和白,更招人眼目。

香姐儿先有个得意小模样儿,兴冲冲地往房里去。

进她的房要过桥,她把房屋沿四周挖出半人高的一带水池,绕屋绕院子一周全放上游鱼,栽上荷花,后院子起藤蔓,凌霄开花全由屋顶子上面垂落,和下面的游鱼戏水相映成趣。往这里来看过的人都说好,太后也夸过,认为小小的孩子有这样好的心思,许给香姐儿要什么往宫里去取。

香姐儿不放在心上的答应,她有母亲疼呢,凡事儿还是先找母亲。

就像现在,她从玉石小桥进房去,奶妈搬一个红漆海棠花椅子她坐下,就见到母亲进来。

香姐儿乐颠颠的招手:“等着梳头呢。”又悠然自得:“大哥二哥走了真好,大姐不在家里也真好,小六归祖母也好,大早上的母亲就归了我。”一双大眼睛往宝珠手中看,希冀地问:“又给我准备的是什么好东西?”

宝珠送到她手中,是一个短小的碧玉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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