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馨看了眼那边。

陈良喝了口奶茶，笑道：“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男朋友？”

“猜的。”

江馨收回目光，俏皮一笑，恍惚间，她似乎又变成了那个风靡全校的校花。

现实与回忆撞了个满怀，让眼前的画面，徒然变得不太真实起来。

陈良摇头一笑，看向窗外。

“听顾姐说，你们要办喜事了？”

江馨轻声开口。

陈良神色微凝，从窗外收回目光，看向那张没有太多异样的脸，“嗯”了一声。

“年后？”

陈良握着奶茶，无声点了点头。

沉默了片刻，江馨展颜一笑，“恭喜了，顾姐也算是得偿所愿，挺好。”

陈良看着她，过了一会，轻声问道：“你来吗？”

江馨笑容灿烂，眼神却波动不止，像无数情绪在眼波中糅杂。

她注视着陈良，笑着开口，捧着奶茶的双手却无意识逐渐握紧。

“你希望我来吗？”

四目相对，陈良沉默。

人不是电脑，不是机器，某些东西，不是说格式化就能格式化。

而且此时此刻坐在这里，更能体会到，那些回忆，很可能会伴随他们一辈子，终生难忘。

以己度人，假如自己现在是江馨，自己会怎么选择？

陈良也不知道答案。

“你自己决定吧，不用勉强。”

他拿起奶茶，喝了一口。

“我年后决定和我妈一块出去旅游，这是很早就定下的，所以，我可能会缺席你的婚礼了。”

江馨略带歉意。

陈良点了点头，没觉得遗憾，相反松了口气。

他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海王，恨不得把前女友凑一桌。

不来也好。

“在国外玩的开心点。”

“嗯，那就……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了。”

江馨笑靥如花，拿起奶茶向陈良示意，似乎以奶茶代酒，隐约可以看到，她白嫩赛雪的手背上冒起了太过用力而形成的道道青筋。

一首歌放完，店内飘荡的音乐自动切换下一曲目。

“分手后第几个冬季。

今天是星期几。

偶尔会想起你。

你突如其来的简讯。

让我措手不及。

愣住站在原地……”

江馨微微恍惚，听着当下很流行的这首曲子，用尽全力挤出的笑容终究还是维持不住。

“感谢你特别邀请。

来见证你的爱情。

我时刻提醒自己、别逃避。

拿着喜帖一步一步走近……”

“我去下厕所，”

只见江馨仓促起身，快步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背对着洗手间方向的陈良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低沉伤感的旋律，缓缓闭上眼，轻轻呼出口气。